“无甚正经名字,权当博二小姐一笑。”
宫弋见她欢喜,讷讷起身。谁知他奉茶的姿势维持久了,膝间发麻,身形不稳朝前栽去。
一双鹿眼赫然睁大。
沈清姝眼疾手快将茶盏放在桌上,宫弋失去重心,惊呼着跌入她怀中。
小少年的瘦弱的身子落入怀中,仿佛轻飘飘的叶子,感受不到重量。
凸出的骨骼咯得沈清姝微怔,不禁想到前世赈灾时孩童们饿得面黄肌瘦的模样。
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沈清姝皱眉。
少女特有的幽香传来,宫弋自打出生来跟随流民四处逃串,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暖慰帖的怀抱,令他一瞬间贪恋沦陷。
几乎忘记这是他向老天借来的意外。
直到抬眼间对上沈清姝皱着的眉头,宫弋顿时回神,手忙脚乱起身。
“二小姐恕罪。”
他慌乱地想要下跪,沈清姝及时握住他清瘦的手腕,“你不用下跪,江陵镖局不需要奴隶。站起来,堂堂正正做人。”
不知她那句话触动了宫弋心弦,他呆呆立于原地。
自打他出生起,便有人和他说他是奴隶,是下贱的流民。
幼年跟着大爷四处流浪,以天为被,以地为庐。后来老大爷病死了,他与恶犬嘴下争过食,捡过垃圾破烂饱腹。再长大些,在各大铺子里当帮工。
奴隶与流民是不被当人看的,受人欺凌侮辱。
做最重最脏的活,拿着微末的工钱。
当初东珠分明是大汉自己摔坏的,却联合起来怪罪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