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洒了一地。

我抱着江湛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尽。

江湛全程都没说话，我看到他的唇色泛白，抱着我的手抖得厉害。

我低声问，“你怎么了？”

他嗓音淡道，“我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

默了默，他忽而把我圈进怀里，力气特别大，像是要把我揉进身体里。

我听到男人悲伤的语调说，“那日你病入膏肓躺在急诊室时，我比现在的你还要恐惧，还要伤心！小蘼，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不能是我失去的，那么只有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好吗？

江湛在恳求我。

还是卑微的恳求。

我不懂他这是怎么了，但此刻的他似乎特别脆弱，我被他抱得踹不过气，但我不想推开他。

我懂他的脆弱，懂他的为难。

在我和江柏年之间，他一直都是毫无底线的护着我。

可我不会放弃复仇。

我在想啊，要是某天我真的把江柏年杀了，江湛会不会待我如从前般温柔。

过了好久江湛松开我，他说要去回个电话，可我发觉他眼睛红红的。

他在憋眼泪。

他转身去了洗手池，我不放心也跟着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腔。

我背靠在门上，与江湛隔着一道门板。

他躲在里面痛哭。

而我在外早已泪流满面。

我发觉，这几天的眼泪是真多啊。

不知过了多久，有护士找我，她问我徐离之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徐离之离世前下了命令，他的尸体只能由我决定。

我抹了把眼泪随护士去办理手续，然后把徐离之的尸体带出医院。

他不想让徐家人知道，当晚我就把他的尸体火化，装进骨灰盒，想着第二天就送他去陵园。

处理完这些事，我提前回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