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帘, 低声道:“无事……是我唐突了。”
文凤真不紧不慢地站在窗前,惬意地盯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翘起嘴角:“听说你今日一副书帖卖了八百两银子,可喜可贺,看来大家的目光雪亮,无法让明珠蒙尘了,毕竟——”
他瞳仁一转,笑不及眼底,一字一句攥紧她的呼吸。
“你的字与本王相似,大家都识货。”
辽袖咬牙,出了一身虚汗,经风一吹,又被他几番挑弄,她一把扶住门框,要跑。
她刚踏出门槛,背后冷不防一道声音。
“辽姑娘。”
“那日你马术甚好,在哪里学的?”
他携了淡淡笑意,就像是寻常的关心:“不会真在乡下学的吧。”
哪里是关心,他从不在意旁人的,这是又一次试探,辽袖脊背一僵,指尖攥得发白,缓了好一会儿,调子清甜微弱。
“人为了活命,总有勇气做出自己也不敢想的事。”
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忐忑不安,不管他信不信,她只要一味推脱,难道他真要在这里欺负她不成?
谁知,他没有再步步紧逼,放松地靠在椅上,若有所思:“这倒是。”
他长睫微抬,目光逡巡在她姣好的身段。
弱腰削肩,束拢起一汪丰腴的融融春水,该有肉的有肉,倘若这个身子穿骑马的艳丽红装,也一定极为赏心悦目。
他的指尖慢慢地敲,心不在焉,想起昨夜做的梦。
她是梦里的那个人吗?一样的爱哭。一样的……让人心神摇曳,上朝时都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