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姑娘身子骨弱,我特意备了补气血的珍稀药材,叫人收在库房去了。”
京城好久没下雨,今日这场豪雨噼里啪啦打在起卷儿的地皮上。
薄暮时分,只见一乘四人抬的紫顶油绢轿子从街口抬过来。
文凤真下了马车,冯祥立刻撑上一柄油纸伞。
自从梦见大红吉服的帝王,他片刻惘然。
随着离宴席越来越近,心头的预感也逐渐强烈。
灯火将他的影子足足拉长一倍,雨点儿乱溅,不顾冯祥的错愕。
他一把拉过油纸伞,雪白指骨攥紧了伞柄。
雨珠不断沿着伞骨滴落,几乎围成了一圈雨幕,朦朦胧胧轻纱飘拂,只有伞面下的眉眼清晰。
他似毫不在意,清凉之意,反而可以让他清醒。
文凤真隐约看到首辅府。
东西两条街灯火通明,挂了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
各班官员携礼前来道贺,到处燃起了鞭炮,大小各色轿辇一乘接一乘匆匆抬过。
是什么事值得一向简朴的首辅如此兴师动众,他冷笑一声。
门口的管事忙过来哈腰,接过淮王殿下的随礼。
管事只感到指骨冰凉异常,雨水湿腻,淮王殿下的手好冷。
可他从来都是个小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