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疼痛令人清醒,他面色淡定,嘴角翘起优雅的笑意。
“本王身子并没有不适。”
陆恩往椅子上一靠,大腹便便,官袍几乎勒不住,他笑呵呵道:“那就好那就好,吓死微臣了。”
徽雪营的旧部又有人高声笑道:“原来是误会一场呀!那时候,京城里到处都传殿下想收了辽姑娘,原来是假的。”
“那会儿咱们这些老家伙,真以为殿下会跟辽姐儿一起,没想到今日,是先喝了辽姐儿和宋公子的喜酒啊!哈哈哈!”
有人满意地饮了一口酒:“嗐,姻缘上天钦定,怎样强求也求不来的,徒惹笑话罢了。”
文凤真袖袍下的瓷片骤然松开,他缓缓呼吸了一会儿。
抬眸,琥珀色瞳仁死死盯着这间客堂里的所有人,胜负未定,这帮老东西笑得未免早了些。
他眼神淡漠地逡巡,仿佛雪蟒游曳到了所有人身后,探着蛇信子标记下印记。
众人不敢笑了,被他盯得后背发凉,寒浸浸,一股冷意从脚底蹿进五脏六腑,忙用帕子擦了擦汗,收敛神色。
谁都不敢再招惹这头小畜生,知道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稚玉笑了笑,声音柔和:“殿下,辽姑娘下个月与宋公子大婚,还缺个证婚人,原是想寻个德高望重的,可是京城还有谁比殿下身份更尊贵呢,您还与辽姑娘沾亲带故,不如——”
文凤真蓦然起身,眉眼淡漠至极,笑不及眼底,一抬指。
“进禄啊,拿咱们的大礼,别让人说咱们没诚意!”
几乎是同时,宁王和宋搬山眸光一凛。
无需宋搬山喝令,二楼阁楼上,从阑干搭出密密麻麻的弓弩,箭头対准了一个人。
无数条小黑蛇一般,血气腾腾,阴冷地集中在文凤真身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