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着快点儿,再快点儿!
大雪覆落在他肩头、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披了一身风霜。
皇城上空开始放烟花了,喧哗热闹,他孤身一人,甩开了侍从。
他掌心握着那枚锈迹斑斑的小金片。
当他看到满地碎裂的瓷片,脏污的药汤时,往后踉跄了一步,险些站不住。
“滚!都滚!”他眼底升腾可怕的血月,众人吓得伏跪在外头瑟瑟发抖。
他跪在她身前,将她抱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衣襟里,嗅着再想念不过的淡淡香气,哪怕这一点都抓不住。
他甚至都不敢叫她的名字,只敢紧紧抱着她小小的身躯,她只剩了一丝气,神志不清,看不到他多么惊恐。
他终于试着叫她,抚摸着她的脑袋,贴在自己下巴,崩溃至极。
“袖袖……袖袖……”
可是她甚至笑都不会笑,那么乖顺,柔顺得像个孩子。
从前她在他怀里,会说会唱会笑,还会背诗歌,她在他怀里一点点没了生机。
“袖袖……你是不是冷……”
她又湿又冷,宫人们说她昏迷不醒时唤了好多声娘。
他绝望地将她的手放在怀里,可是怎么捂不热,逐渐冰冷僵硬,自责越来越深,晶莹的泪珠慢慢滴落在地砖,一滴又一滴……无法喘过气。
文凤真猛然低头,一手支撑在地,抑制不住的颤抖,指尖几乎在地砖扣出缝隙,鲜血淋漓。
大口喘息,却没有一丝空气挤进肺,艰难凝涩到极致,自责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