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泪水涟涟。
“你从头到尾压根儿就在欺骗我,你就没想过让宁王当太子。”
皇后从绝望中升腾起仇恨的怒火,她忽然恢复了平静,优雅地抹了抹泪水,静静扯起嘴角,婉约柔和的五官,扯起夸张的弧度。
她冲过来,双手撑在书桌上,几乎贴近了他的瞳仁,莞尔又兴奋,嘲讽道。
“该不会陛下以为那对姐弟是你的孩子吧!”
“陛下还是这么天真啊,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了!”
她捂着嘴笑得温柔,仿佛有什么猛鬼从她那具美丽皮囊中,跃跃欲试撕开一丝,探出爪牙。
崔拱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恳求皇后离开。
皇帝静静看着妻子发疯,看着她的冒犯与狠毒,皇帝只是松弛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甚至略有些惬意。
“朕厌恶你的缘故,就是因为你跟朕是一路人,而朕恰恰厌恶极了自己。”
皇帝似乎欣赏极了她的姿态,将手交叉放在桌上,静静笑道。
“对了,朕并不是要将辽袖过继在你名下。”
他一字一句在她放大的瞳孔中:“朕要将怀珠追封为皇后。”
夜里,康仁宫灯火通明,宁王听闻了今日御书房的动静,给皇后批了一件外袍。
他皱眉:”母后,您怎么了?”
皇后在她眼里永远镇定强大从容,极少见她歇斯底里的一面,宁王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