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真收回了手,将一碟点心推到她面前,笑盈盈道,声音很轻,没别人听见。
“辽姑娘,不管是谁对你不利,一定不会放过他。”
辽袖只顾着低头,不言不语,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云针连忙找补:“像殿下这么儒雅随和的男人,真是少见。”
辽袖放下点心,终于仰起头,平静地与他对视,微微一笑。
“是吗,我只觉得,越温柔的男人就越不能相信,会被骗的。”
文凤真嘴角笑意凝固。
但他很快恢复如初,起身,经过她身边时,谦让地低头。
极轻的一声落下来,却让辽袖脑子一声嗡鸣。
“以后,我就是你的瓷娃娃。”
可以任意装点,穿你喜欢看的衣裳,让弹琴写字烹茶舞剑也好,其他的也罢,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辽袖攥紧了指尖,脑子里冒出荒唐的想法。
让他在他自己身上绘画,也会答应吗?
她摇了摇头,耳根微红,觉得极其荒谬。
忽然一声惊哗,姜林在内堂红着眼嚷嚷:“他娘的文凤真给了你二十万两,就给我十万两,当打发叫花子呢!”
“要我说,我就是不服气!徽雪营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内阁那边轮流值房,陛下病情又加重了,只怕一道旨意都发不出来,大宣没有让一个野丫头当长公主的道理。”
“一个没爹的野种若成了尊贵的公主,这是皇室蒙羞,也是首辅府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