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阴沉沉好似一块冰。
她低头:“臣女的娘亲说,她十三岁时在北辽骑马牧羊, 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十三岁,那时节她尚跟文知鹤一块儿在北辽。
皇帝眼皮子顿时猛跳,两片失血的嘴唇剧烈翕动。
“胡说!”
“陛下……”辽袖惊得连连后退,皇帝好像十分不対劲。
或者是这声陛下太过熟悉的缘故,皇帝竟然一下睁开眼睛,布满血丝,可怖异常。
只是满目雾糊,遮得什么都看不清。
待他渐渐看清了,游移不定的目光渐渐落在辽袖身上。
一刹那恍然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怀珠。
辽袖眼睫发抖,苍白纤弱的指节握住了背后的古董,轻声开口。
“陛下,臣女可以走了吗……”
“走?”
皇帝两只无神的眼珠子晦涩地转了几下,顿时显露出生气。
辽袖被皇帝方才的怒气惊动了,她低垂眼帘,抿直的唇线出卖了她的害怕。
皇帝又开始晕眩,趁着喘气儿的空当,他死死盯着辽袖。
“辽槐呢,朕要见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