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根子洇透一片薄红,瞳仁水润,紧张得喉头干涩,话脱出口时磕磕绊绊。
“无……无事……”
她低头,见他磨磨蹭蹭的,分明就是没安好心,恼羞成怒。
“殿下,拿剪刀来绞了。”
文凤真一根白皙的手指扣上窗子,轻轻一拉,杏黄帏幔落下来。
天色仿佛一下子黑了,暗沉沉的,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窗子外再也没传来小婢女的声音。
“解不开了,怎么办。”
他那双眸子疑惑地望向她,勾起嘴角。
辽袖咬紧牙,面红耳赤,这样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旁人瞧见马车拉着帘子,指不定要多想。
她正要将帏幔拉起来。
文凤真一面不紧不慢地解头发,一面轻声说:“公主想被别人发现吗?”
她一愣,慢慢蜷缩了指尖,胸前一起一伏。
文凤真的声音蓦然轻了:“公主不晓得,从前我有一个六十年的计划,其中一项,就是要跟公主去看大观音求个上上签。”
“公主笑着说没办法陪我变老了,说我是个胆小鬼,公主不愿意让弟弟知道,不愿意让别人伤心,可是公主从来没想过最难过的人是我。”
她不知道一向跋扈嚣张的枕畔人,看着没心没肺薄情绝顶,其实是个哭包。
知道她只能活十年,他比任何人都难过,每日下朝了,都不敢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