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安撑着从床上起身,只觉得头脑发晕。
不过他好歹没晕过去,只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在李洺和另外一个太监的搀扶下起身,挪到了宽大的座驾上。
夜晚没什么人在宫中走动,便是看到,也只会以为他来见了眉妃一面,霍容安强撑着身子,硬是回了自己的寝宫中,而后便因失血过多再次晕了过去。
可把宫人们吓得够呛。
这一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
至于羡眉居,在皇帝离开之后,贵妃却没立即回去,反倒还单独和眉妃说了几句话,至于说的什么,没有人知道。
羡眉居的宫人们只听到殿内隐隐传来冷笑,也不知是不是贵妃与眉妃又起了什么矛盾。
实际上贵妃确实冷笑了几声,在殿内只余她们两人时,她极为愤怒道:“娘娘,他怎配得娘娘喜欢?这样的男人不如让燕儿毒死算了。”
媚天这次没立即反驳她,只隔了许久,才恍惚道:“贵妃慎言。”
她眼里有稍许黯然,贵妃看出来了,但依然有稍许惦念,她也看出来了。
贵妃眼眸深了深,不动声色劝她:“娘娘,此事有一便有二,难道娘娘真信他的诺言,相信他日后不会再犯?便是不会,若贞妃的孩子生下来,为男则是嫡长子,娘娘,燕儿心疼你呀。”
这话一说出来,媚天久久不语,只垂着眼眸,也没有回答她。
便是贵妃在特意挑衅,可这也是事实。
一个永远无法忽略的事实。
她和霍容安之间永远也无法消除的疤痕,也是这次决绝的起始。
沉默良久,她终于又道:“我······不愿再和他一起。”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带着死灰和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