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闻镜顿了下,抓过裴宿的手玩世不恭笑道:“我这位朋友手受了一些伤,导致做事时不是十分协调,不知道能不能医治一二?”
倒也不是他非要为难人鱼,如果裴宿手控制得更好些,到时候就更好用手操控随风草了。
而且,危险时候手指的灵活程度在一定程度决定了存活率。
戈湫沉吟了下,望着闻镜像看
一层薄薄的雾气一般道:“把牢门打开。”
裴宿给她开了门,戈湫跳进水里又钻出来,浑身湿淋淋的爬出水池摇着尾巴动作并不慢出了笼子,伸手翻看了下裴宿的右手手指,轻轻叹了口气道:“伤痕很多。”
“没法治?”闻镜微微蹙眉,心底沉甸甸像压着一块石头,跟裴宿对视了眼,递了个安慰的眼神。
难道,真要戈绮才能救?
戈湫捧着裴宿的手,额头抵在他的手腕上,闭着眼一言不发,湿漉漉的睫毛滑落一滴又一滴清水,面色越来越凝重,眉宇轻轻蹙着。
闻镜知道,那是人鱼在给裴宿在进行精神治疗了。
尽管她知晓人鱼族的医术非比寻常,可依旧有些紧张忐忑,手指悄悄握紧了些,身体难以抑制的走到了裴宿身旁,悄悄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裴宿有些冰凉的手指被包裹住时,有些意外望向闻镜,见她唇角含笑,还捏了捏他手心,像被温水破开了一条道,里面注入的全是沸腾。
……是担心么?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的。
可是因为闻镜,他觉得……好像回帝国学院再念机甲制造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闻镜想看到什么样的他呢?是满身荣耀的么?
如果是那样,他希望有一天能跟她比肩,能让她想起他而觉得十分骄傲。
此时此刻,远在将军府书房的庄尤正在接见功臣,但他却并没有坐下,他负手而立笑眯眯望着对面抱着胸肆意张扬穿着性感火辣的霍艳艳,在听闻在西泽的种种事情后微微颔首表示赞赏。
“你做得不错,正因为有你去麻痹维泽,他才会让西泽越变越穷,”他朝前走了两步,唇角笑意逸散,却没志满意得的意思,感叹道:“只是没想到维泽,真是越长年岁,越是不清醒了。”
“享福享多了,脑子就出毛病了。”霍艳艳毫不客气吐槽,眼底全是冷艳,抱着胸不屑道:“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这几年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她又像想起了什么,敛了敛眉道:“不够,这次毁掉的维泽还是瑞泽尔…
…只是我没想到,维泽竟然会在地下建造那样一个庞大的实验室,里面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让人把东西挖出来,没想到竟然是什么alpha、omega的信息素,还有不少腺体样本……恶心死了。”
“腺体?”庄尤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右手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则的敲击了几下,瞳孔微微一缩,嗤笑道:“难怪他敢这么肆意,不将林泽和我放在眼里。”
“大人?”
“维泽应该是勾结了德兰帝国的人,对方恐怕是有些影响地位的。”庄尤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上的沙漏翻转,望着里面细细掉下去的沙子感叹道:“他辛辛苦苦争地盘那么久,就是不让自己成为一条狗,谁知道……到头来还活回去了。”
“……可惜现在那条线断了。”霍艳艳微微蹙眉,似乎对自己没能完美处理好事情懊恼,但同时又觉得维泽那老匹夫竟然还在她跟前藏私,顿了下话锋一转道:“瑞泽尔呢?杀了么?”
“今晚过后,”庄尤笑了下,“应该就成了我宠物们的食物。”
霍艳艳松了口气,微微蹙眉,又想起在西泽王宫种种,提醒道:“那塞西尔呢?抓到了么?”
“塞西尔是艾美拉曾经的重臣,无论在哪里都不是能随便拿下的人物,我准备邀请他参加我们的宴会,拉他进入东野。”
实际上,为了抓捕瑞泽尔东野没别的力量再去抓塞西尔,纵然发现踪迹也不能贸贸然出手。
不知怎的,霍艳艳总觉得还有什么没提醒到,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嘟嘟嘟。”
通讯仪声音响了起来,庄尤打开通讯器见是副官打来道:“什么事?”
“报告!瑞泽尔协同同伴毁掉了二层建筑,现在在三层构筑起墙体将人鱼封锁起来,我们的人没法突破进去!”那边着急道。
庄尤皱眉,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瑞泽尔逃脱了?”
那么严密的封锁,那么多“宠物”,且他还准备了那么多瑞泽尔惧怕的风信子,怎么会失败?
“是他的同伴救走的!对方十
分强悍!”
“比瑞泽尔还强悍?”
“是的,大人!”
庄尤挂断了电话,转身朝书房外走去,脸色阴沉沉得吓人,后面霍艳艳见状也隐隐察觉不对劲也忙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戈湫松开裴宿的手,她软绵绵倒在地上像一条濒死的鱼一般,闻镜见状忙将她抱着送进了水池,戈湫一进水池面色好了许多道:“……相关神经,我修复了一半。”
“一半?”闻镜抿了抿唇,“是好不了么?”
戈湫道:“如果你觉得我们人鱼族的医术还可以,等我们安全了,我会为他继续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