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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复又开口道,说到“讨人厌的丫头”时瞥了一眼容心,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语调就软了下来:“家里兄弟中排行第九,小名叫观音奴,和明月奴这个小名儿是一道起的。”太夫人叹道:“只盼他们能平平安安长大。”

江氏早就看呆了眼,回过神来便接口称赞道:“好一双金童玉女!这模样就连观音大士身边的童子也比不过!”

太夫人听见江氏夸赞,谈话兴致愈发浓厚,甚至侧身朝江氏歪了歪:“……这两个孩子得的艰难,他们爹娘一向看得和眼珠子似的,听大郎媳妇说,在西北时从来是拘着不肯出门的。若不是回京后身子渐渐养得健壮了些,不用再每日盯着灌苦药了,却也是不让出来的……”

敏心在一旁凝神细听,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如此!

从落轿起,她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近一日看下来,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愈发明晰,终是到此刻,她听见太夫人的话语,内心霎时明白过来了。

敏心抬头骇然地看向坐在她对面,正百无聊赖地和容心窃窃私语的那个格外秀美的男孩子。

这一切的不同,全是起源于他。

侯府九少爷,长房幼子,容心的孪生弟弟,这个她不清楚大名,只知道小名叫观音奴的男孩。

敏心越是细想,把思绪一条条理顺,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前世,母亲江氏由于悲恸过度,身边亦无老成长辈帮扶,连报丧都险些忘记了。等到燕京城时,见侯府全然不知丧事,一时昏迷过去,没了主事人,连下人都有些看轻四房,更遑论正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