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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心知道太夫人在可惜什么。无外乎是先皇后早逝这件事。然斯人已矣,所谓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总归是还在世的人,更要紧些。

没过几天,就到了四爷徐景行的七七之日。

时辰是早就算好的吉时。一到时间,随着炮仗爆竹燃烧的“呯嗙”声,数个健仆头扎白布带,大喝一声,发力抬起了停在灵堂里的黑漆棺椁。

起灵时,江氏伏在棺材上,几乎要哭晕过去。

徐徽宏牵着敏心的小手站在棺椁前面,二人身着斩衰粗麻衣,因徐景行无子,徐徽宏为四叔父代行孝子之礼。

礼宾唱喝,徐徽宏握着敏心的手,二人一齐摔碎了瓦盆。

随着陶瓦盆落地裂开的清脆声响,一旁的哀乐手齐齐吹响唢呐,哭声大恸。

纸钱漫天飞舞,前方白纸扎就的引路灯高高挑起,永泰侯翻身上马,引着这队送殡的队伍缓慢地动身,启程去往城外徐氏宗族的墓地。

车马行过后,只馀一地素白。

徐景行落葬后,江氏敏心母女就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正式进入了孝期为其夫、父服丧。

这般过了一月有余,很快就到了清明。

程夫人前来与江氏商议,家中既有新丧,清明又挨着佛诞节,那清明祭祀过后不妨去趟大慈恩寺祭拜一番,也为家中亲人点上一盏长明灯。

江氏很是赞同。

两人傍晚时联袂去寿安堂请安时与太夫人说了,恰巧二夫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