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似没有那种意思,江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搂着敏心,慢慢说道:“你不知道,你姑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简直要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期哥儿是不错,侯府嫡长子,年纪轻轻就是自己考中了秀才,家里人口简单,要是嫁过去了婆婆还是你亲姑姑,小姑子也好好相处。可仔细想想,他比你大八岁,一心只晓得读书,还是三代单传的独子,定是早早生子开枝散叶的,且承平侯府……”
“且承平侯府是先太子的外家,如今虽然沉寂,可只要今上一日不立太子,承平侯府就一日在火上炙烤。”敏心接口说下去。
“做亲戚可以,做姻亲,太过招人眼了。”敏心点评,“我们家再和宋家联姻的话,只怕外面就会连夜编排永泰侯府起了异心。”
江氏欣慰地看着敏心,笑道:“你舅舅说得对,你比我更适合在燕京生活下去。”她感慨,“想当年我刚嫁进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你比我强多了。”
敏心含笑:“这不都是娘您教得好吗?”
江氏一笑,母女两个相携走远了。
春风吹碎了话语,只留下零星的几个字眼片段:“大舅舅前日来信说算好了日子,等我及笄时他刚好带着铎弟回京。”
“也不知道铎哥儿这一程交游如何……”
燕京通善坊,来福客栈。
“欸,这位公子,您几位?您是住店呢还是打尖呢?”店小二把雪白的毛巾往肩上一甩,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住店。”来客温煦地笑了一声,“劳烦两间上房,多谢。”
“哎,您这边请。还请阁下路引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