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赶紧示意小燕儿去打盆热水来预备给陆太太净面。
陆太太就是这样的性子,便是看花,她也能看得迎风落泪。大家都习惯了。只是这次陆太太哭诉的事,倒是有几分奇怪。
香莲服侍着陆太太擦了脸,见曼娘坐在一边等着陆太太说下面的事,陆太太心里才觉好受一点。
她抹了一把眼角,正要重新开始哭哭啼啼,话说了还没两句,就被一把清越的嗓子给打断了。
“娘,您这是又怎么了?”
陆太太闻言惊喜地回头:“畅儿!你怎么回来了?”
陆畅步入,身姿挺拔优美:“今日衙里刚结了一桩案子,上峰放了我们几个‘历事生’半日假,我想着无事,不如回家看看。”
陆太太的笑意绽放了一半,忽地凝在了脸上。她死死盯着随着陆畅步伐翻飞,挂在蹀躞带上的那枚玉,声音如同从嗓子眼里逼出来那样沙哑:“畅儿,你告诉娘,你这玉、你这玉是哪里来的……”尾音竟有些颤抖。
陆畅停了下来,有些吃惊地望望陆太太,又低头看他腰上的玉佩。
陆畅把玉摘了下来,放在手里朝陆太太走去:“娘,您是说这枚玉玦吗?您忘了,这玉玦我小时候就有了,已经带了十几年了。”
陆太太抖着手,一把拿过玉玦,放在眼下仔细端详,怔怔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像……这太奇怪了……”
陆畅俯身,纳罕问道:“这玉,难道有问题吗?”
陆太太挤出一个甚是奇怪的笑,胡乱应付了几句:“是,是,畅儿啊,你这玉娘先帮你收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