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畅惶惑不已。
那内帘官奉承道:“老大人真是念旧。”
秦实甫又对陆畅道:“想当年老夫令皇命第一次出任主考官时,圈的第一张卷子,正是你父亲的。蔚之那一笔字,写得实在是好。闱墨拆卷之后,我也看了你交上来的文章,颇有乃父之风啊。”
他伸手拍了拍陆畅的肩膀以兹鼓励,随后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语,便放他会座了。
舒道然迫不及待地凑上来问:“座师同你说了些什么,我瞧他少有叫人上去说话,你莫不是入了他的眼了吧?”
陆畅仍有些发蒙:“他说,他亦是我父亲的座师……”
舒道然惊道:“这么巧?”
他还要再问,忽然听到一阵笙竹声响起,原来是宴散了。
几位房官站起来各自说了些话,有侍从传了旗匾银两出来,每人各得了一份,众人纷纷谢过恩后,房官离场,顿时厅堂内便如炸开了的油锅似的,喧闹地人说话都听不清。
都说入朝参见时班次不齐的有三样东西:骆驼、外邦人和新科举子。此时虽不在皇城大殿上,而是礼部专司宴请的厅堂,但其中纷乱嘈杂,便如一万只鸭子在同时吵闹,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个样子也没法再说下去了。陆畅和舒道然便取了分发下来的银两,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了大门口。
门口舒来接人的马车刚好到了,舒道然这伙便二话不说地钻了上去,他还想叫陆畅一起上去,陆畅却拒绝了:“你住在城东,我住在城西,且需绕好大一圈弯子,还是算了。左右我来接的也快到了。”
舒道然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