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熹微吓得要死。
害怕恐惧从心底最深处幽灵般浮出来,击溃了她这些年所有因麻木而囤积的眼泪。
“爸,你清醒一点,爸!”
“呜呜呜爸爸……”
这个男人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白熹微喊叫着,泼天的恐惧和疼痛让她想吐。她从胃里呕了出来,“哗啦啦”吐出几口酸水。
“你特么的恶心谁?”
白熹微发着抖,脸色灰败。
她乞求这个男人良心发现,但是没有。
他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又挥手过来。
看出他这次的疯狂不同以往,白熹微简直疯了。不行,她不能死在他手里。她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呢。
她一口咬住男人那脏兮兮的耳朵,野兽一般绝不松口,用尽了力气往外撕扯。
“啊——”男人终于松开她尖叫起来。
白熹微手忙脚乱地爬起,疯狂地,不计一切代价地往门口狂奔。
他听到男人的拖鞋声一直追在身后。
她不敢停,她要一直跑,一直跑……
但这城市那么大,房子那么多,四面八方矗立,密不透风如牢。而就连这牢,都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
空无一人的深夜街巷,她像被驱赶得走投无路的流浪狗,茫然地止步在夜空下。
男人还不肯放过她,不依不饶地四处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