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不太防水,昨天下过河,今天又淋过雨,里面的书已经从封面湿到了封底。她趴在地上一页一页地用电吹风吹干,吹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做习题。
明年就要中考了,她不至于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进十四中,只要是个中等偏上的高中就可以。
他们学校实在太烂,每年普高升学率约等于零,而她就想做那个零以外的人。
一套卷子做下来,她伸懒腰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这么晚了?”
她趴到窗边往楼下看。
下面的马路车水马龙,车灯流星般从路的这头滑向那头,把黑暗的世界点缀得看似无比热闹。对面楼上有加班的白领,还有单身公寓,给人一种错觉——
举目万家灯火,遍地倦鸟归林。
秋雨还在下,细细地飘在窗户上,落下几滴针鼻大小的水渍,就被房间的空调蒸得飞灰湮灭。
顾靳时说他会来,但她叫他不要来。
他到底会不会来?
白熹微看了下时间,然后在心里估算从十四中到这里的距离需要多少时间,这一算才发现,已经超出了一两个小时,他怕是不会来了。
“呼……”微凉的呼吸喷在玻璃上,白过一小片又消失。
她不得不说心里其实有点失落,可也没有很往心里去。太善于自我麻痹真实的感情,一直是她从小就学会的技能。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