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做了坏事身上背有人命的,都死有余辜,国家给予任何制裁都是应当应分。但那些孩子……他们无辜。”
“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住几天,我想给这些孩子,找一条生路。”他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润,虚弱的目光望向白熹微,“顾靳时,就是我给他们找的生路。”
白熹微只觉得老会长的每句话,每个字,都烫得灼人灵魂。
她不知道自己该给予什么反应,更加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推到了这种风口浪尖。
她沉默了很久,慢慢地消化完老会长的话,硬是逼自己冷静下来,对上老会长的视线,不退让分毫:“您说的话感人肺腑,但是我可以相信你吗?而且,这是顾靳时的自由,我会尊重他的选择,但是绝对不会干预他的选择。”
“我三十二岁的时候,妻子死于被人寻仇。我只有一个女儿,依卿出生那一年,被人在车里动了手脚……
依卿的爸爸也跟着一块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你不懂。依卿是我唯一的牵挂,我不能拿她的未来开玩笑。”
老会长郑重地说道,“我看了靳时那么多年,他心里有正途,小小年纪就能冷静果断地判断利弊是非,更为可贵的是,他懂留余地,从不会赶尽杀绝,他跟那些毛毛躁躁遇事冲动的年轻人不一样。孩子,我看着他这么多年,也就见他为你冲动过这么一次,你很有本事啊……”
白熹微半点没有感受到被夸奖的喜悦。
她皱眉,不解:“这些话,您为什么不当面对顾靳时说?反而要通过我呢?”
“说出来……怕你笑话。”老会长的目光悠长,隔着对面的门,像是看到了屋外的人,“你以为在我身边的,就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