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他们的眼中,年莹喜已然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可动摇的信仰,像是他们所信奉的神明一般存在,他们根本无法设想,如果有朝一日年莹喜将不复存在,那么他们该何去何从。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软底的黑云暗纹长靴迈过门槛,紧接着便是一道醇如流水,沉如静潭的声音缓缓响起,“朕的皇后还真是会开玩笑,只是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众人随着那声音站起身子,麻木的回头呆愣而望,紧张到了一定程度的进气多出气少,根本忘记了还要跪安的一说。
“都反了么?”跟着走进來的桂禄海见着这一个个都杵在那里,难免提了些音量,“见到皇上还不赶紧下跪…”
经由桂禄海这么一吼,大家这才回过了神,不但‘叮当乒乓’的杂乱而无章,六子与八宝的手里更是还拿着筷子的沒有放下。
桂禄海瞧着这一盘散沙一样的奴才们,不得不再次叹气,唉…这凤栖宫他以后还是少來为妙,不然若是他也被这群人传染的沒了规矩,那可就不得了了。
年莹喜只是多多少少的瞄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宣逸宁,便收回目光继续自斟自酌了起來。
虽然今日宣逸宁对禧妃的冷酷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沒有,但年莹喜总是无法忽视掉那时他冷如路人的眼神,那种哀默大于心死的眼神,她想她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忘记。
她现在并不是不想见到他,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宣逸宁自是看出了她与自己的隔心,不过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皇后难道不打算请朕一同饮用么?”他虽说的一派闲然自得,可话语里的那股帝王不容拒绝的气息,却是让所有跪在地上的人一个寒颤。
宣逸宁你二大爷…明明知道她无法当着众人拒绝,却还是这般的问,这找茬找的还能再明显点么?年莹喜怒视这个永远那般高高在上却有无耻的帝王,狠狠的仰头将自己酒杯里的酒喝了干净。
‘啪’的一声,她将杯子朝着桌子上用力一放,在所有人担心她会不会爆表发飙的担忧目光中,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丝笑容,“皇上若是不嫌弃,臣妾自然是欢迎的。”
“自然不会。”宣逸宁笑的一片和谐,伸手示意地上的众人,“都平身吧,放松些,与朕同桌不必这般的拘谨。”他说着,迈步越过众人,很是自然的坐在了年莹喜的身边。
起身的大家伙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半天,都是很拘束的站在了一边,他们可还沒喝多呢,和帝王在同桌用膳,他们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么?
瞧着那些像是兵马俑一样站立在一旁的六子等人,年莹喜单手支撑着有些沉重的脑袋,转眼用胳膊撞了撞身边某位气定神闲的帝王,‘你造的孽,你來收拾。’
宣逸宁眉眼含笑,唇角勾带起的意味一目了然,‘朕是來用膳的,不是來做事的。’
我凸……年莹喜受不了他的宣兵夺主,索性作势就要起身,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您宣大爷居高淋上,我走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