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默认无声,让年莹喜彻底的肯定了他的知情,不去管被他捏紧的手腕,她笑着挥起自己的另一条手臂,手心攥成拳头的一拳毫不留情面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一拳是为了芊芊所受的苦,也为了自己那轻易放在他身上的信任。
他沒想到她还会对自己出拳,冷然的承受下,脚下一个趔趄,再次抬眼时眼中凝聚的是不可磨灭的杀戮,“年莹喜,你怎么敢?”
“皇上指的是哪个不敢?是不敢打你还是不该质问你?”年莹喜手臂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如果是前者,那么应该说是皇上该受的,如果要是后者的,那么是我逾越了,我与皇上非亲非故的,确实不该去质问皇上。”她说的轻松,额头上却布满了汗珠,密密麻麻的汗珠经营而透明,像是随时可能从额头上低落,迸溅。
该死的双腿……年莹喜低语咒骂,什么时候疼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火烧一般的叫嚣了起來。
见出了她的不适,宣逸宁当掀开薄被,垂眼看去,杀戮消散,疼惜满眼,“疼为何不说?”可能是由于她动怒的关系,才被太医上了药的双脚再次的出现了浮肿的迹象。
感觉他要伸手触碰自己的双脚,年莹喜忍着疼痛一脚朝着他的腹部踹了过去,早已察觉的宣逸宁刚想要闪躲,却站在了原地,任由她带着内力的踹了过來。
地面与床榻之间的距离虽然不宽,但只要他挪动躲闪,按照她的力道來算,她一定会从床榻上摔下來。
疼……像是蚂蚁攀树一样的爬满了全身,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顺着面颊低落在薄被上,被白色纱布包裹的伤口崩裂而开,比汗珠还要大的血滴,成串成串的浸透了纱布,染红了地面,可饶是这样,年莹喜仍旧咬牙不吭一声的冷视着瞪着他。
宣逸宁是承受了她十足的力道,疼的肠胃都跟着拧在了一起,可他根本沒有功夫顾忌的疼痛,转身高呼了一声“來人…太医………”
他的疼惜与紧张此刻全部都写在了他那张从不渲染着表情的俊脸上,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可能要是在半个时辰前,年莹喜会狠狠的感动一下,因为那些表情上都挂着她的名字,可是现在,她对于他的那些所谓的在乎,沒有丝毫的感触。
当塌陷的铜墙再次垒砌起來的时候,是比第一次还要牢固的坚不可摧……
“宣逸宁。”她隐忍全部疼痛的喊着他的名字,却是在他朝着她走來的时候,伸手将他阻挡在了与她一臂的距离外,“麻烦你不要在残酷之后,用这么疼惜的表情对我表示担忧,如果沒事的话,请你离开,别再继续站在这里恶心着我…”
‘嘭’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大力的撞开,赶回來的墨修直接冲进了屋子里,根本不予理会站在地上的宣逸宁,直接弯身将年莹喜抱在了怀里,看着她还在低落的血滴,二话不说的抱着她迈步出了里屋。
跟着赶紧來的平安见着这个状况,担忧的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宣逸宁,不声不响的再次退出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