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褚带着殷国公主离开,不知去向。成婚大典不了了之,礼官一阵痛心,一把鼻涕一把老泪跑到天子面前哭诉:那四皇子也太任性了!成婚大典说走就走,把天家的面子置于何处。
礼官跪拜天子,唾沫直飞,说了一堆季归褚的坏话。
闻言,天子只是淡淡颔首,“朕已知晓,退下罢。”
礼官神情古怪退下,暗暗观察等候消息的众人见到礼官的表情,就知道,天子此次,又纵容了季归褚。
这位四皇子,在天子心中的地位总是那么不一般,那么特殊。
成婚大典没有举行,苏娇虞对此感到些许忐忑,没有成婚大典,亦无洞房,那她算是嫁给季归褚了吗?但很快,宫里直接送来皇子妃丝绸卷帛诰命文书,天子身侧的大监亲自传旨。
苏娇虞,真真切切地成为了苍国四皇子妃。
作为皇子妃,苏娇虞少不得要进宫走动。
贴身侍女巧莺为她感到焦虑,同时巧莺也紧张兮兮,生怕做错什么事,让苍国人对公主产生意见。苏娇虞则在抓紧时间学习了解苍国各家士族、女眷的情况,她不愿出什么差错。
按照寻常的规矩,苏娇虞是要去拜见皇后的,皇后是一国之母,是皇子之母,苏娇虞作为儿媳,应当拜见请安。
但苏娇虞等了多日,却不见有任何消息。
在苏娇虞在四皇子府闲闲地待得很是疑惑时,季归褚的人才姗姗告诉她,殿下让她安心待在府上,至于拜见皇后此等事,皇子妃无需担心,无需在意。
无需在意?
苏娇虞默默为她夫君的行事态度捏了一把汗。
那季归褚的意思是让她一直待在府中了?
苏娇虞心下有些狐疑。
可是季归褚的态度当真奇怪,他只是偶尔来找她,抱着她睡觉,并不圆房。
但说他不重视她,那也不见得,皇子府的下人都得了季归褚的吩咐牢牢地看紧她。
苏娇虞还是琢磨不透她的病弱夫君。
且季归褚在她面前总是透着无辜、脆弱,对她态度极好,苏娇虞暂时也没有提自己对他的怀疑。
夫君人美心善,待她很好,两人虽未圆房,但整体上称得上一句相敬如宾。
这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但殷国的事,该如何呢?
近些日子殷国传了书信给苏娇虞,问苏娇虞在苍国的情况,并说了些其他事,称因昭国太子的意思,二公主苏慧明的婚期提前,正在准备嫁给昭国太子,昭国与苍国互相敌对,昭国与殷国的联姻成立后,苏娇虞在苍国,身份似乎就变得有些尴尬。
季归褚没有刻意拦截这些书信,他没那么心胸狭窄。
苏娇虞是他明媒正娶的,她与殷国联系,倒也正常。
他需要的,只是苏娇虞能够留在皇子府。
因天子的意思,季归褚近些时日未出征领兵,他在四皇子府,与娶来的小娘子温温相处,倒让他自己偶尔感到些缥缈,似乎岁月静好了。
——
除了苏娇虞,季归褚最近最常见的人便是御医,他常常去见御医,外人都以为他是身体越发孱弱,病疾愈重,挣扎求生,才越来越频繁地传唤御医。
太子季元忠甚至派人在四皇子府外守着,数一数御医到四皇子府上的次数,好倒数季归褚的亡命之日。
被季归褚传唤的御医却知道,这位祖宗哪是病重,这位祖宗的身体是好转了。
御医来看一次,季归褚的身体似乎就好了一分。
但与御医无关,并非御医诊治的效果,季归褚唤御医过来,只是为了确定自己的身体是否好转。
御医先是震惊再到习惯,后来心里一阵奇怪。
这位祖宗到底为何身体有了转机?
莫不是瞒着他们太医院的人吃了什么神仙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