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言?多亏侄儿你,当年饶我一命,才让我如今得以赎罪的机会。”刘义呵呵一笑,狰狞的面色在他的笑意下,竟显得有些温煦。
“无论是我当皇帝,还是你当皇帝,这大汉终归是刘家的天下。现在回想起来,当皇帝未必就是权势滔天,顺心如意,当一个无权的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二叔,你这样想,我真的很替你开心。想必,祖父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刘封平静道。
“这些年,我守在这牢笼门口,每天听国师讲道,分析天下大事,也知道如今的一些形势。”
说着,刘义稍微顿了顿,眼角余光瞥了眼刘封,发现对方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后,方才继续道:“当年西域圣火教奇袭大汉已过去数百年,看似当年武帝一战荡平了西域住过,让他们没有任何脾气。”
“但是你我都知道,西域圣火教其实一直都在暗中积蓄着力量,他们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足以让大汉从内部土崩瓦解的机会。”
刘封肃穆的脸色,蓦地一笑,道:“这点其实我知道,内卫府遍布天下九洲十地,可不是说说的。”
“依据我掌握了不少的证据来看,西域百国已超过半数,被西域圣火教所控制,大势已成,避无可避。”
听到刘封的话,刘义面露凝色,有些不可置信,道:“难道西域诸国,忘记了数百年前的教训?”
这时,那地穴深处,传来铁链摩擦的声音,而后便是一道极为喑哑的嗓音,“无外乎,天生地养,天道无情罢了。”
刘封闻言,面色顿时一正,作揖行礼,恭敬道:“弟子,刘封拜见老师。”
“国师的意思是?”刘义听过这言论,面露惊讶之色,道:“不过纵使如此,西域诸国弹丸之地,外加地处严寒,就算是半数,也应当不是无解之局。”
刘封微微颔首,深邃的眸中中闪过一抹忧色,忧心忡忡道:“半数之国,我大汉又又何惧他?”
“但正如老师所说,天道无情,西域百国尽是严寒之地,地势狭小,难以生存。外加这些年,天灾人祸,那里的人更是苦不堪言。”
“西域圣火教,只需要稍微攒动人心,便会给当局以很大的压力,迫使他们不得不加入他们的行列。”
“原来如此!”
刘义心神越发震撼,一直以来,他也只是从那些走卒的饭后茶余得到消息,并没有想到外面的形势竟然这样的严峻。
“不过,为君者,当居安思危,未雨绸缪,你既然调查的这样清楚,想必也有自己的想法。”
被束缚住在地穴深处的国师这般说道。
刘封摇了摇头,道:“只是此举违天道,会卷入很多人,很多事,充满了不确定,甚至我这个掌舵人,也不知道大汉这艘船会驶向何方。”
国师顿时笑了,声音爽朗,放浪不羁,“大丈夫立世,最忌讳畏首畏尾,既然已经想到了,那就去做。”
“可是”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有些犹豫,“这样做,甚至是儒家这样的显学也会有随时倾覆的危险。”
刘义皱眉,道:“儒家,现如今除了一些只会附庸风雅的酸儒书生外,那还有师这样经天纬地的人物。儒学倾覆,也好比整个大汉社稷毁于一旦要好。”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见刘封道:“二叔,此举不止鲜血会倾覆,甚至大汉社稷也可能会毁之一旦。”
“什么?大汉社稷毁之一旦?”刘义闻言,顿时有些不淡定了,叱喝道:“刘封,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现在之所以能和你心平气和相处,完全是因为你是我侄子,流的是同样血,是刘家的人。”
“倘若大汉倾覆了,你有何颜面去见大汉的历代列祖列宗?”
刘封平静道:“二叔,我知道,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说到这里,刘封面露愁色,深沉一叹,忧心道:“正如我先前所说的那样,西域圣火教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足以倾覆大汉的机会。”
刘义点了点头,现如今西域圣火教才是大汉最大的敌人。
”大汉雄跨九州之地,就算在怎么励精图治,但终归是有我鞭长莫及的地方。”
说着,他看向刘义,笑了笑,道:“二叔,有的时候我真的羡慕你,皇帝真的没有那么好做。”
说完,他继续道:“可以说,整个大汉每时每刻都在出问题,问题千奇百怪,我不知道西域圣火教会究竟选中那个问题趁机发难。”
“所以说,与其等着对方找问题,不如直接找他们,了当一战。”
这时,国师也是开口说道。
“嗯,老师明鉴。”刘封点了点头,道:“对,所以说与他们挑毛病,不如我们直接开战。最重要的事,作战拒战于境外,可以搅乱他们的大本营。”
“但是显然,一开战就不是短时间内能结束的,有可能打上两三年,甚至是十来年也不一定。那时,未来大汉情形究竟如何,我也未曾可知。”
刘义闻言,缄默不语,他知道将矛盾转移至域外是最好的方法,但是这样做,同样也有很大的风险。
这些年来,自武帝封狼居胥后,大汉都是采取联姻的软对方方政,就是想避免一战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