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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陶子晔就与他们大为不同,甚至村民隐隐对他有一丝不显的恭敬。这一丝不同仅仅是因为他比其他人先嫁了村民,成为了村子里的人。

到底是不一样的,京城人爱攀比,尤其年轻的男儿中间,平日里从头上带的花,身上的衣裙,到嫁人的妻主身世都要比个高低贵贱。饶是从前在京城里他们就习惯被陶子晔压了一头,可如今大家都落魄了,他怎的还比他们过得要强些。

几个男子不由得有些酸溜溜,就没凑过去找他说话。他们只安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量着村子的一切。

祁音过来,几乎在场的都虔诚地跪地拜她。她也只接过育婴堂负责的人怀里的孩子,手抚小孩发顶,为他眉心点了红点。自此孩子从此正式式成为青岩村的人,接受全村共同的扶养,长大也要为青岩村做力所能及的奉献。

祁音很快离开,村民却没有立刻散去,而是继续吃喝谈笑,俨然一副言笑晏晏的场面。也是这会遇上了冬日,村民们平时闷在家里,没有什么玩乐,今天借机和相好的人凑在一起讨些乐子。

村子里不过百来个户人家,年纪大些六十以上的几乎没有看到,而且年纪去吴六叔这样的算是他们中间比较老的,这些人也绝大多数是男子,女人只是零星几个。

而年轻一点的,三十来岁,如吴岩妍那般年纪的,还有外面来来往往跑得欢快的赫然都女孩子,极少能看到男孩的身影。

育婴堂的负责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过三十的柔美的男子,相貌长得看起来在村民中间也十分出色。吴六叔同陶子晔介绍,他叫柳钏,是外面嫁进来的,妻主死后又没有孩子,不愿再嫁就做了鳏人,如今在育婴堂里做事。

陶子晔默默点头不说话,这整个村子的人,尤其是好些男人,不像他从前去到的庄子看到那些农人那样长得很粗糙,这里不管男人女人的长得意外的都很貌美。

陶子溪这会把头埋在他怀里,村子里的传统大概是见到小孩子都要塞些糖果点心。小孩儿荷包里装了满满一兜各种吃食,额头也快给人摸咕噜皮了。小孩有些招架不住村民的热情,鸵鸟埋头一般把自己藏起来。

陶子晔见到别的小孩,也是要散些糖果的。陶子溪大方地把他收到的糖果借给他,吴六叔也分给他一点,不至于让他没有准备而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孩手足无措。

或许是村里的孩子都是知晓他的身份,尤其爱往他身边钻,男孩子性子内敛的就凑在他旁边,顶一张小笑脸不说话,一双眼睛亮晶晶看着他。女孩子们呢,假装在附近玩耍,偷偷地观察着他。

柳钏过来同他说话,他自来熟伸手抱过小子溪,往他荷包里也塞了糖果子。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同陶子晔聊起家常:“小郎君很受这些小屁孩儿喜欢呢,她们平日里也只喜欢这样黏着大人。”

他又侧头同小子溪说话:“你叫子溪对吧,那个我们这里谁都不搭理的吴希小姑娘,上回见了你回来说起你好几次呢,喏她就在那里,要不要去找她带你玩。”

陶子晔他们两兄弟顺他指的方向一看,是之前在院子里抢了陶子溪糖果的那个少女。

陶子溪犹豫了一下,就下地跑过去那边。

柳钏看陶子晔表情,安慰他一句:“放心,大人会守护着村子里的孩子,该让她们去玩就让她们去吧。”

他又邀请陶子晔没事多到育婴堂这边来走走,隔壁的学堂也可以去看看。大人平时很忙,小郎君得从大人院里走出来,他们这些人才能帮忙照应呢。

第11章 “哥哥,我害怕。”……

“哥哥,我害怕。”

昏暗的小屋子,地上摆着两个破烂的蒲团,陶子晔抱着陶子溪跪坐在上面。

靠近门口的地方丢着个布包,里面的东西掉出来滚落满地。旁边还有一个小碳炉,里面的黑炭静静地烧着。

只是那一点点暖意根本不能驱走脚底下冒上来的寒气,陶子晔只觉得自己的脚快冻僵了,手上把陶子溪搂得更紧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待久了眼睛适应了黑暗,他才看清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神像,不过神像的头盖着红布,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神。

陶子晔眼睛直直盯着那高窗上透进来的一丝微光,慢慢失神。

他逃走了,又被抓回来了。

那个他口中喊妻主的女人从那次宴席以后就消失了,他问了村子里很多人,她们也只再三缄口,只安慰他时候到了她就会回来的。

其实他在村子里过得也算不错,村子里的人都十分照顾他。

反观陶子晔就与他们大为不同,甚至村民隐隐对他有一丝不显的恭敬。这一丝不同仅仅是因为他比其他人先嫁了村民,成为了村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