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似心有感应,慢慢转过头,像在问他有什么事情。
大概是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男人对她的跟平常不大一样。祁音有点不太适应,这几天的男人热情得有些过分。
学堂那边暂时没什么事情,他也不需天天过去。他便围着她的身边打转,时不时就贴到她身上来。祁音疑心他是故意的,但男人也没有其他动作让她觉得是自己多心了。祁音想了两天,觉得男人心太难懂了,决定带他出去办点事情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祁音本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出去外面走走的,她现在能去的范围已经算是比较大了。而她也不可能从生到灭都只停留在这原地。或许这次灾难她可以做点什么,比如积攒功德。
神明能力得到提升唯一的途经就是功德,自己的信众供奉的则叫香火。不过殊途同归,最终都转化为神力。她打算出去外面看看,虽然她把药方给出去,不过谁知道拿到手的人又是怎么做的呢。
现在突然想起这个男人从那回跟着村里人出去被吓到了,再也没有提出要出门的要求。她自己待在一个地方久了都会觉得厌烦,更别说他原来就从那些大地方来的。
自从知道祁音是神明之后,两人交流的方式就更加方便了。晚上男人期期艾艾地走到桌子旁又想拉祁音到床上去。祁音手指虚空画了一下,一行字便飞到他面前。陶子晔看了一眼惊喜得瞬间松了手,问道:”妻主大人您要带我出门?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果然一下子注意被转移走了,他在屋子里团团转好像收拾了什么,但是直到躺到床上,他也没有收拾出什么来。只是没有像前几日一样睡个觉哼唧了半天,在她身上爬上爬下的,同学堂那些个七八岁皮到拿她当树爬的女娃子没什么两样。
她虽能闭着修行不受影响,不过她也疑惑了,这个世界的男子不是应该很矜持的么,怎么这个这会开始解放天性了。在她认知里,他不过十七八岁,换成她那个世界还是个正在上学的大孩子。她哪里想到陶子晔也被她气得够呛,哪里有夫妻同他们一样成婚这么久,连房也没有圆过。偏偏她每晚躺在他旁边,跟个坐在小神庙里的神像似的。
今晚他只是闭着眼睛,想了一会明天的穿扮,越想越精神,扭过身想去找女人说话。不过看她沉静的脸庞,想了想还是把头放回枕头,放弃了乖乖睡自己的觉。
好不容易放过祁音,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平时都是祁音早早地起来到院子去打坐修炼,而他则是睡到他自己醒过来。这次他轻手轻脚从她的脚边跨出去,祁音才疑惑地睁开眼睛,这还是三更半夜的他干什么去。
没一会人又倒回床上,郁闷地憋了一会气。大概是发现没有起床的时候吧,平时看着挺稳重的,这会反而更像个孩子了。他抱着她的手长吁短叹了一会,她没有动,不一会听到他的呼吸声响起慢慢睡熟了。
祁音起来的时候,他还睡得很熟。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刚一动他就揉着眼睛坐起来了,嘴上还嘟囔着:“要出去了吗妻主,我这就起来梳洗一下。”
祁音默默坐到院子里照常打坐修炼,他探头看了看才放心地走回去洗脸换衣。他在屋里忙得不亦乐乎,祁音也不催他,走进厨房架上火,把几个馒头搁到锅上,又淘洗了小米慢慢地煮起来。
等她忙完了端着碗到屋里,男人还在镜子前头都不抬一下。祁音敲敲桌子,他才反应过来,走到祁音面前垫脚一下拿掉了她眼睛上的纱巾。他脸上很少笑得这样灿烂,偏又故意嗲着嗓子问道:“妻主大人,您看我这样好看吗?”
祁音点点头,拉他坐下先吃了早食。他也乖乖吃了,等到出门时祁音帮着他披上个布袋一样的白色大披风,面上围上厚面纱。这一身装束把他里面精心打扮的样子遮挡得一丝不漏,不过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显示出极好的心情。
祁音从院子就把人搂上,原地跃起就消失在原地。陶子晔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疾风吹过,几个呼吸间便感觉在村子以外的地方。再过一下,他就看到了那城门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祁音远远地停在没有人的地方,陶子晔往那边一看才发现妻主停下里的原因。那边城门紧闭,连运河上的吊桥也高高拉起。城门前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靠近城门的地方还有些士兵在楼上往下射箭,驱散下面的人散开,不准她们靠近城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