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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音倒没有像那么多,在她看来有病就得治,有伤就得医,别说什么朝夕不保的话,万一过了这一天,这一月,这一年都活下来了呢。伤痛一直不治,活着就是一直受罪。只要用上了,药就不算浪费。跟在她身边好几个药童开始欲言又止,想上来劝一劝,不过祁音招手让她们过来,示意她们看她的包扎手法。

那些药童顿时就什么都忘了,军医大人这是为了教她们医术才给那些士兵那么仔细的看诊。她们学了一会,祁音便指了几个同样伤口的让她们包扎,给她们配药。她们再也顾不上担心药材用完了不够的问题,认真地学着给士兵们看起伤口来。

军营里的人发现这几天发现医所里的人都格外好说话,身上凡是有一点点问题的都抽空往这边跑。有人愿意给她们看就抓住机会拿点药,要不然下回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于是整整三天,医所里人头攒动,也亏得那些士兵识趣不敢在这里闹事才没有混乱起来。

祁音带着几个药童忙到脚不沾地,也是到了这两天兴头过去人少了些。

陶子晔过来的时候,是一个药童眼尖先发现的。她立马赶人:“到点休息了,大人该用饭了。没看的先回去,下午再找时间过来。”

那些士兵才依依不舍地散了,其中有些好奇地看了几眼难得出现在军营的男人,虽蒙着面巾看不见相貌,不过这可是活生生的男人呀。旁边的人用力给了她一肘子,疯了吗这可是军医家的夫郎,得罪大将军都行,做什么想不开得罪能救命的军医。

几个药童也心满意足地抱着她们的笔记出去,这些天虽然累了些,不过军医大人一点都不藏私,她们学到的知识比她们前半辈子学到的都多。

乔愿率先跑过来,把饭盒摆到祁音面前。她看祁音手上还拿着药材分着,还垫着脚看了看,她现在不放过任何一次表现的机会:”我来帮你,你先吃饭。“

她哪里懂得这些,不过这几天她非得往她身边凑,抢着做些什么告诉祁音留她在身边是有些用处的。祁音知道她没有安全感,告诉了她无需做这些也没有关系,她不介意一直养着她等到她想离开。小家伙还振振有词,她是家里的人,也要为家里做事,娘不在的时候,她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祁音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就由她去了。小孩有模有样地安排陶子溪看着她吃饭,跟在陶子晔后面一起拣药。她知道自己不懂这些,她就跟着做得很顺手的陶子晔后面认真地学着他做。

其实陶子晔也不懂药理,不过祁音悄悄给他做了弊。他看到的药材上面都浮了药材的名字介绍,他只需按照一一对照着去拿就行。他每每过来,也对这项活动更加感兴趣了,也能帮上妻主的忙他就很开心。

他哪里想到祁音就是自己来办,没人的时候她用神力一弄要多少有多少,要多快有多快,不过是宠着他,让他找事做罢了。

他忙着突然还想起什么,询问道:“妻主大人上次那个人还有过来找麻烦吗,不知道那个人被处置没有?”

他说的是上次过来找祁音麻烦的一个女人,她是军营里的老人,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情做了不少,好不容易做了个小小的领队还有好些人不服她,看着祁音才到军营没多久就很受崇敬难免有点心理不不平衡,仗着自己在这里待的时候长了一些就先给祁音的教训看看。

她做事的手段又有些不干净,平时恶事没少做,反正只要不出人命,这里也没有谁会专门去管。于是她让人把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士兵的腿打断了,抬到她这里来。

这是一种挑衅的行为,那人过来嘴上口口声声说着是切磋时不小心扭伤了腿,假惺惺让祁音给她看看,下午这个伤员还要参加训练的。

祁音哪里看不出这伤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她只把伤员收下,便要其他人回去。那人是来挑事的,怎么可能乖乖听她的话走。她就是要给祁音一个教训,这里是军中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医娘作威作福。

她先前也来过,祁音对她同其他人一样给她看完,不过发现这人身体很健康,也没有什么毛病便没有给她开药,让她直接走。

看到其他人都拿了药,唯独她什么都没给,她便怀疑是在针对她。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没伤没病,就是想要拿点伤药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其他好些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偏偏别人都拿了,只有她什么都没有就被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