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打盹的时候,隐约感觉好像有一只手接住了她的下巴,手上带着凉意,她才突然惊醒。
那难道不是宋祁玉的手吗?还是她的错觉?为什么她感觉宋祁玉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王爷,您……”
宋祁玉打断她的话,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焦躁。
“我是防你毛笔弄脏了画作,别无他意。”
原来刚才果真是宋祁玉捧着她的下巴,她才没有摔下去。
小赵心中暗自庆幸,默默点头,她也没有说他有别的意,他这么着急解释做什么?
她瞧了瞧案牍,她不知何时早早地将毛笔收好,她一脸不解地望着宋祁玉,他怎么突然撒起谎来了?
小赵没有仔细想,目光被案上的蜡烛吸引。蜡烛燃烧了一夜,已经快烧完了,烛泪堆满了烛台,如她一般,肝脑涂地了一夜。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竟然有点虚。以前画画熬夜是常有的事,她一直是熬夜冠军,今天不过是熬了个大夜,竟然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她疲惫地将手抵在案上撑起脑袋,盯着快烧完的蜡烛怔怔出神。此时屋里格外冷清安静,整座院子也静到了极处。
外头的天渐渐亮了起来,天色将晓,一缕光刚刚刺破云层,落在永清殿的绿瓦上,瓦上反射着莹亮的光,阳光就这么寂静地在绿瓦上一缕缕铺开。
宋祁玉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清晨响起,说:“你先回吧,今天本王有事,你明晚回来接着画。”
宋祁玉跟着一起熬了一夜,却依然神采十足。
小赵的脑袋昏昏涨涨,一脸无神地问:“王爷,我能带回去画吗?”
“不能。”
宋祁玉简洁地丢了句话,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小赵刚起身,一不小心撞落了案上的茶杯。茶杯落地,瞬间碎了一地,清脆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清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