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怕外戚干政,重蹈覆辙,以此为由防范于未然,可赵家世代忠烈,如今无端备受争议。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实在叫人心寒。
林沛心中沉痛无比,他想不通,在这朝堂之中,那些人为了自己的权势与利益,竟不惜用尽手段,如此卑鄙无耻。
宋戴竹已经醉得有些飘飘然,从台阶上打了个趔趄下来。
他冲到林沛面前道:“林沛,想开些。历朝历代,再圣明的君主,朝堂也一样波云诡谲,暗潮汹涌。你多经历一些,你也就明白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往后……”
“往后?”林沛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往后将如何弥补阿姐现在所受的侮辱?阿姐的清白,就凭那些人张嘴风言风语就抹杀了,他们和刽子手有何区别?”
林沛忽然将手中的酒壶摔了出去,酒壶瞬间碎了一地,刺耳的破碎声混着林沛凄楚的笑声,在雨中肆意宣泄。
“林沛,你冷静些。”
他冲着高斩大吼:“我已经够冷静了,冷静到我现在回林府和你们一起借酒消愁,冷静到我刚才没有拿刀手刃了那些人。”
方才回来,他已经忍了一路,为的就是不将此事闹大。若不是顾及宋祁玉和赵子衿,他不可能忍气吞声到现在。
可林沛心中恨意难消,一想到赵子衿受辱,顿时怒气勃发,拔出高斩身上的佩剑,发了疯似的将院子里的竹子一顿乱砍。
他肆意挥剑,额上的汗混着雨水,沿着鬓边的青筋缓缓流下。良久,他将竹树砍光,便摔了手里的剑。霎时整个院子里风雨声寂然,只剩下他的喘息声。
竹子断了一地,雨中满院竹叶狼藉,更显凄凉萧瑟。
经林沛这么一闹,宋戴竹酒醒了大半。高斩和宋戴竹一脸惆怅忧虑地望着他,却不阻拦,任凭他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