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视线落在神情无辜，因为过分精致的眉眼显示出几分雌雄莫辨的青年，更疑惑了。

季西沉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赤着上身时那身肌肉肉眼可见的流畅漂亮，但穿上衣服后就成了记忆里瘦高的少年。

戾气消散，反倒因为过长的黑发和自身独特的苍白肤色还显现出几分少年人的阴郁精致脆弱感来。

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不堪一击且需要人保护的家伙。

不过颜絮向来冷心冷肺，挑着漂亮的眉暗暗下了定论就不怎么感兴趣地移开视线了，“好，就让佘无游看着他。”

“我先进去了。”说完，也没在意周围的目光，颜絮打开房门正要走进去，突然注意到一旁佘无游脸上微微泛红的眼眶。

她疑惑地看过去，对方瞬间像被烫到一样移开目光，眉眼冷淡一如往昔。

如果不是眼尾的那抹红，当真像个没事人一样——颜絮本人没什么窥探他人伤心事的癖好，随即便不怎么感兴趣地收回视线，一步还没迈出去就因为身后的拉扯感顿住。

“絮……絮……”青年犹如害怕被抛弃的流浪狗似的小小心心拽住少女的衣角，眼尾泪光闪烁，“我……怕……好黑……好疼……要抱……”

高大的青年口齿不清，一边说一边哽咽，裸露的皮肤是不似人的苍白冰冷，因为面容精致脆弱，倒还真能让人生出几分怜爱之意。

颜絮一顿，忽然想起自己把这小崽子从棺材里救出来的时候了，他那时不过六岁，怕黑的毛病就是从那时候得来的。

周围预感到季西沉这家伙像是要开大的齐思茹笑容又是一僵，皮笑肉不笑扯开他，“没事，你佘哥可以帮你开灯。”

“皱了。”目光落在少女被抓褶皱的衣摆，齐思茹神经质般动了动手指，最终又看着自己的手指呢喃了一句什么默默放下，阴冷的目光落在季西沉曾抓握过颜絮衣摆的手掌，仿佛要把它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