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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凉。深秋的风已经能寒进骨子里了。冷风一激,怀恩打了个哆嗦,那两人的话也随着秋风多多少少地灌进了耳朵里。

其实他们说的很对,怀恩心里想。朱辞远一直是那种,只要你不惹他,他就会很温和待你的那种人。可一旦惹了他,好像死都是一种善终。

她已经见证过很多次了。

想到这里,怀恩吸了吸鼻子,脚下踢走了一颗小石子儿。

领在前头的长宁却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转过身来揪起了她的领子,双目赤红,“怀恩,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当初即便知道了你是郑贵妃的人,殿下也从来没有处置你半分!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殿下去帮皇后!”

“松开!”双臂被人反剪着押在身后,怀恩挣扎不过,只嗔瞪了回去,横眉冷目,“你再不松手我踢你了啊!”说着,她见长宁还不撒手,抬脚要踢他,却被身后的人压制地更紧,怀恩翻了个白眼有些丧气。

“我真替殿下不值!”长宁看她事到如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松开了手,只撂下了这句话便快步往前走。

怀恩见状轻哼了一声,随后又有些垂头丧气,心里闷堵得厉害,只负气把脚下的叶子踩得沙沙响。

一路走着,眼见就要到书房了,长宁停了下来,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走到怀恩面前,语气放软,“和殿下说句软话,知道吗?”

怀恩忍不住鼻中一酸,赶忙别过脸,不想被他瞧见自己这副样子。她从未想过,事到如今,长宁还肯这样待自己。

毕竟,在这宫里,人心似水,情薄如纸,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其实是很淡的,像结了籽的蒲公英,风轻轻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