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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子自小身子弱,这些年多亏养在京中,珍药养着,是陛下垂怜。”朱允朗恭谨回道。

“皇叔客气。”

这些年他留朱承昭为质,但场面话总要说得漂亮,再者若朱允朗和朱承允父子情淡也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宴会过半,众臣簇拥着皇帝走向看台,千万炮竹烟火齐齐燃烧绽放,火树银光不夜天,在烟花的照耀下众臣纷纷叩拜齐声祝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洪福齐天,大端千秋万代!”

众人的恭贺声久久回荡不去,正在此时一小太监匆匆赶来:“陛下!不好了!奉……奉先殿走水了!”

方才的热闹气氛霎时间褪尽,皇帝面色阴沉如水,历来宫殿着火皆被认为不详,何况是在他过寿之日,焉能不怒?

众人心思各异,唯有朱辞远仰头看向空中不断坠落的烟花,手中的佛珠一颗颗捻过。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无根之花,盛极必衰。

一切的一切,要开始了。

鼻尖刺痒,怀恩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人便惊醒了过来。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便瞧见盖在自己身上的金线绣云纹的锦被并非凡品,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令她陡然心惊的是,自己胸前的束缚没有了!长发竟就随意披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中衣,显然也并不是自己的。抬眼看看四周,见自己正处在一方小榻上,摆设雅致华美却十分陌生,榻旁是一架檀木制的黑漆围屏,围屏的另一侧透出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