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几乎有一种错觉,他是要扬手打上自己一巴掌的。然而那只手终究很轻的落在了她的面上,甚至还带着点抚摸的味道, 只是他的手很冰。
“怀恩, 你真是……好厉害呀!”, 他说着却笑着出了声,最后自言自语似的:“很好, 这样便很好了。”
他说完也不等怀恩反应过来,转身走出了围房。怀恩还愣在那里,她总觉得今夜的朱辞远有几分不寻常。
房门没有关上,夏风吹过来,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怀恩这才惊回神来,骂骂咧咧的去关了门。
虽然摸不准朱辞远今这是发的什么邪火,却还是觉得无论如何不能惯着他的脾气,否则日后不知还要如何做小伏低。
她这般想着困意便涌上来,打了个哈欠钻进被里。只是今夜身上格外的燥热,她将被子踢开一脚。被朱辞远抚摸过的半边脸,仍有些麻酥酥的轻微异样。怀恩揉了揉,不知怎的就有了一种遍体生寒之感,便自顾自地安慰着,实在不成明日早些起来亲手给他熬碗黄米粥,哄上一哄,想来也就好了。
于是,接受了这个安慰,便很快安定下来,入了梦乡。
朱辞远坐在椅上,静静的盯着面前那团晃动的烛火,直到长宁跪到他身前来,他这才回过神,转眼望去。
“殿下,奴才有罪……顺儿姑娘……她自尽了,奴才没看住她。”
他看向长宁,眼里还是有那烛火的影子,大概是盯的太久了。他揉了揉眼睛,突然便觉得酸涩难忍。
“好生安葬。去查查她在宫外还有没有家人了,若有,暗中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