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页

说罢,一甩袖子,已是送客的意思。

皇后咬着牙,隐忍了几息,终究是冷哼了一声,重新戴上兜帽快步离去。

朱承昭却看着那跳跃的烛火出了神,喃喃自语道:“小灰雀儿,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白驹过隙,弹指之间。皇帝自那日咳血之后,身子便一直不佳。贵妃一去,悲恸伤身,终究是落下了病根子。眼下入了秋,已是九月。秋风瑟瑟一吹,侵邪入体,皇帝原本就不好的身子再一次病倒了。

此次病势汹汹,皇帝到底还也没有到昏庸无道的地步。他这一病不起,朝事便理顺不及。刚回宫的豫王,等宫外的府衙一建好便是要搬出宫去的,难担大任。他没有办法,只得松了口,将已在南宫囚禁近两月的朱辞远放了出来。

这日天高气爽,秋阳明媚。豫王朱怀常心情极好的从院中的沙地走出来,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绣宝相花的蹴鞠紧身服,在日头的照耀下倒显出几分白净清爽来。

怀恩则跟在朱怀常身后亦步亦趋的给他撑伞挡着秋日的日头,十分狗腿殷勤的模样。

一到凉亭,朱怀常撩袍坐了下来,怀恩满脸堆笑的给他沏了盏茶,递到他手边儿,又拿起折扇替他扇着风纳凉。朱怀常抿了一口茶,这才拍掌哈哈大笑:

“你排的这支蹴鞠队不错,有赏。”

怀恩听了更是笑眯了眼,摇扇摇的更卖力了:

“谢谢殿下抬举。奴才见殿下开怀,便是最大的赏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