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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直要锁着你。只这几日朝中事忙,我时常不在这宫中, 你又是个能折腾的。眼下时局纷乱, 你要是再折腾到皇后那里,我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你换出来了……”

他说着叹了口气,见怀恩仍躺在那里不动, 便想着将她抱起来。

“我还是那句话, 恼我也好恨我也罢,但出宫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只是他身子忽然一顿,整个人僵在那里。因床上的怀恩突然转过身来,她手中的那只银簪正抵着他的喉咙。

朱辞远的目光从银簪移到怀恩脸上, 那张脸却平静地异常, 朱辞远凄然一笑:

“你便这么恨我, 恨得要杀了我?”他说着便握住怀念的手,将簪子往自己脖子上又送了送, 尖锐的簪头将他的肌肤划破,有鲜血溢了出来。

怀恩原本那张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双手颤抖起来,一松,簪子滑落下来。

伤口上还在流着血,朱辞远却不管,只拿手去擦怀恩脸上的泪。

“你瞧,你还是舍不得的。欠了债总要还的,你说对不对?我是,你亦然。”

那日之后,怀恩与朱辞远之间渐渐平静下来。这几日朝中的事务的确繁忙,朱辞远时常早出晚归。但一有空闲,便同怀恩说话,话里总是带了几分讨好。有时是说那只波斯猫又如何的淘气,把他案上的折子都抓花了,他头疼要如何同朝臣去解释。有时则是把淘的一些新鲜玩意儿放到怀恩面前,告诉她这些东西该怎么玩儿,或是吃饭时给她加些菜,同她说说话……

怀恩自从那日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同他讲。但是一日三餐按时吃着,从来也没有闹过脾气。朱辞远其实心里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只是他眼下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