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厨房里响起“嘟嘟嘟”的切番茄声,“刺啦刺啦”炒鸡蛋声。
沈禄倚着门框,看着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炒菜的顾昭,一瞬间有点恍惚。
随后他自嘲地笑笑。
“顾昭,我有时候看你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有时候又不像。”
顾昭翻炒的动作一顿,随后背对着沈禄继续手里的动作,声音平稳,“怎么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午夜时分,人会受感性思维左右,沈禄突然就想说点什么。
说点那个回不去的地方,以及不会再见到的人的一些事。
沈禄倚着门框,眼神有点散,陷入了回忆。
“我以前有个死对头,长相上跟你很像。要说我跟他的孽缘还要从三岁时说起,他那时候刚搬来我家隔壁,小小的一个人长得白白净净,又乖巧又好看。第一次见面我就送他我最喜欢的糖人。他接了,转头却说只有小孩子才爱吃糖。”
顾昭左手摸了摸口袋里藏着的奶糖,没吭声。
一旦开了头,沈禄发现这些事说出来也不难。
“一开始我总跟在他后面跑,但是他总是一幅小大人模样,嫌我幼稚。后来,他读书识字样样学得又好又快,不管是老师还是长辈们都夸他,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小孩。一对比,我就是那货比货得扔的小废物。”
沈禄低头自嘲地一笑。
顾昭没转身,轻轻地接话,“你很好。”
只是声音有点低,沈禄并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