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楼下宴会还在进行,等一会儿还有很多事情,我站着听就可以了,您请说。”

南宫燃把手中的文件合起丢到桌上,双腿交叠背靠实木椅上,抬头正视眼前的人。

“苏息辞,苏管家。”他似在思索这个名字背后的含义,眼神明灭,台灯泛开的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和饱满的额头上晕染开,明暗交织,完美的欧式五官更显深邃立体,下压的眉头也更加锐利,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像极了一副古典的中世纪油画,拥有至高权力的天神高举权杖,审判渺小脆弱的人类灵魂归属。

“今晚你的表现,让我耳目一新。”

“谢谢少爷夸奖。”他平静地客套。

“见到你之前,我曾详细调查过你的背景。”南宫燃直言不讳地说出来,我就调查你,你就算生气是能不服还是怎么着。

他的手肘架在木扶手上,十指交叉合在身前,衬衫袖子翻卷至肘弯,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领带早不知扯到哪里去了,胸前衬衫扣子解开了三个,锁骨和小麦色坚实的胸膛在凌乱的领口和暧昧的灯光阴影中若隐若现,慵懒而狂肆。

此刻,他一瞬不瞬地打量苏息辞脸上每一分神色,“让人惊讶的是,在过往的二十六年的时间里,你从来没有碰枪的经历。”

苏息辞孤零零地站在书房中间,沉下眼眸,在黑暗渲染大半身体的掩护中,咽了一口唾沫。

“而今晚你的表现,可以说带着恰到好处的优秀。既彻底震慑到了王洪,又不会闹出人命。”王洪正是来闹事的那一个。

“碰巧罢了,少爷,我的手现在还在发抖,就怕出了什么事,让南宫家颜面扫地。”他的语调波澜不惊,完全听不出害怕。

“扫地倒不至于,一条人命罢了,扫兴而已。”

苏息辞听到他冷漠至极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发觉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更加尖锐钝重,忙又低头。

“就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好让你开出那样一枪好了。”南宫燃手撑着下巴和侧脸,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王洪手中的枪,只是逼真的玩具枪。”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