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燃从刷墙中偶然抬头,他的衣服一地都是,大半身体随意裹在黑色的薄毯里,攥在胸前的手上,却压根没包住单薄瘦削的后背和笔直的长腿。苏息辞枕着一条手臂,眉眼中泛着丝丝困懒,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衣服穿好。”他沉声道。
半晌,苏息辞慢吞吞地坐起来,把地上的衣服收拾成一堆,丢进洗衣机里,又裹着薄毯出来。
白皙得不见一点瑕疵的皮肤在黑色毯子的衬托下,就像一块包裹巧克力外壳的奶油,恨不得连人带毯子全吃进肚子里。
“怎么不干活了?”苏息辞没戴眼镜,视线没个焦点,单纯而无辜地抬头问他。
这人,简直是自己天生欠他的。
南宫燃认命地干起从来没做过的粗活。
“就不该让你进来,沙发都脏了。”苏息辞扶着腰坐到地板上,为三面巨大的落地窗安装白纱和牛油果绿窗帘铁环。这几日雨天阴沉沉的,外面的蔷薇被打得蔫了不少,不太好看,刚好装了遮一遮。
“刚好把它们全丢了,我们过两天去看家具,我看上了一套橡木的,你去过个眼,看合适不合适。”南宫燃把口罩往下透出一点气,“累就别弄了,等下我来。”
苏息辞也不客气,把铁环丢开,趴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话。
窗外又开始下起雨,天空阴沉得可怕,南宫燃说着说着,让底下人给开个灯,发现没人搭腔,放下滚刷一看,苏息辞蜷缩在地上,裹着薄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摇头一笑,从梯子上下来,把人抱到卧室里躺好。
再下楼时,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那是苏息辞的手机。
许是觉得没人会发现,连锁屏都没有,他很快点了进去,里面的通话记录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