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相矛盾,”苏息辞并不以为意,“因为死者伤口的走势让人以为是经验不足的人胡乱刺的,这样看来是为了误导我们。真实情况很可能是像我会做的那样,先扎胸口,之后为了误导捅肚子,邻居和走道路过的人都没听见女孩叫声,之前我以为是深夜,或者午后少有人经过的时候,死亡时间模糊,一切都有可能。现在看来,是因为女孩叫不出来。”

“这是一个连环强奸杀人犯,而且可能是随机杀人,已经颇有经验,却完全没有被发现。”苏息辞笃定道。

调查组的人面面相觑,半天没说话。

“还是等尸检报告出来吧。”法医和善笑笑,“伤口怎么样的都不清楚,致命伤是哪一刀不知道,现在下结论太早了。”

苏息辞走到尸体面前,蹲下来,一手抱着小腿,一手隔着手帕把女孩的吊带上衣往上撩。

没了鲜血的四处扩散蔓延模糊伤口,每一刀都清晰利落地映在琥珀色眼里。

“没错了,胸口的刀伤,虽然凌乱,像是激情之下刺的,却全都避开了肋骨,加深了死者的痛苦,延长死亡时间,带着一种……”

凌乱中的秩序美。

苏息辞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

他扭头看着物证科的调查员,“你们不打算把蚊子血采样下来么?”

一人浑身一凛,忙手忙脚乱地采集证据。

因为女孩卧室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又离客厅较远,他们没有特别关注这里,刚才没收集这个。

“一个蚊子血,能推出这么多?”刚才的壮汉调查员不敢相信道,“不靠谱啊。”

“谁知道呢,一种推测罢了,在犯罪现场,也算物证了,采集了不亏。”成风拍拍他的手臂,叫着收队。

苏息辞脱了手套脚套,认真细致地拿消毒水清理一遍,安静地跟在成风身后。

同组的几个调查员拎着工具箱落在后面,看着笔直削瘦的背影,小声道:“还别说,刚刚那个花瓶的推论真唬住我了。”

“我不是被那个推论唬住了,我是被他推论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吓住了。”那人道,“感觉怎么说……就像是凶手已经站在我面前兴奋地陈述事发经过了,非常吓人,我差点忍不住想把他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