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死之前,说我们家还欠你不少钱,给了我手机号码,说我成年后,拿着他的保险钱还给你。”

古叔自杀前,精心算好了一切,包括死亡方式。

苏息辞有点心烦意乱,这个老狐狸,死了还来算计我。

说到这里,古鸿声音开始变小,“他们欺负我,说我没爸妈没人要。老师说叫家长,我不想叫院长,我在福利院里一直被打,院长都没办法解决,学校的事情肯定也解决不了。”

小孩儿抽抽搭搭地啜泣起来。

七岁的孩子,才小学一年级,这让他之后怎么办。

苏息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半晌,硬邦邦的声音带着冷漠,“你就头上有伤?”

古鸿撩开袖子,伸出胳膊。

酷暑之下,他穿着长袖长裤,本就病刚好的身体瘦瘦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面色发黄,都是青黑色的肿包。

苏息辞闭上眼睛,撇过头,院长劝他的话浮现在脑海里。

“如果他继续在我们这里,很可能被十几岁的孩子打死。”

“那几个我们管教不知道多少回也不听,这孩子又是个倔脾气,不肯服软。”

他认命地睁开眼睛,看着小孩,寒声问:“你知道我家和你家的恩怨吗?”

古鸿怯怯地抬起头,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因为你爷爷,我名义上的父亲死了。”这个必须说清楚,“因为我,你爷爷死了。”

“我们都因为对方失去了血缘上最亲的人。”苏息辞看着他,“你明白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