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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有些小姑娘不过几岁,还为了商鸣谦吵起来,江浮清一脸不理解,转头问商鸣谦,“怎么?是吵赢了就能嫁你吗?”

商鸣谦哭笑不得,摇头,说:“她们年幼不懂事。不要放在心上。”

江浮清没成想自己随口答应的婚事,居然还是紧俏货,多的是人为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只是他们都不了解商鸣谦,若是知道商鸣谦患有多重人格,怕是要避之不及,生怕他把自家闺女给作践了。

河岸边看了一场白戏,只见一男孩子还加入了战局,有理有据,说商鸣谦必然不喜欢女人,等他长大,如今的夫人也已经人老珠黄,肯定不得恩宠,到时候就是自己上位的时候。江浮清替商鸣谦尴尬,在脚下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商鸣谦大约是听不下去了,单手搂过江浮清的腰,足尖一点,腾空而起,飘摇飞过湖面,落在湖心亭。湖心亭鲜少有人踏足,偶有撑船者歇息,或是一些修士来往,此刻空无一人,颇为安静。烟波浩渺,水光潋滟。湖上薄雾浓浓,恍若仙境。

江浮清一见水便欣喜,凑到边上,伸手撩起水花,水中似乎还有红鱼游过,转瞬即逝,灵动异常。他正要去捉,却见锦鲤从水中一跃而起,通体散发出莹润的红光,周身光滑无比,带起一连串水珠,水珠在阳光下散射出霓光。

“小心点,别掉下去。”商鸣谦时刻看着他,怕他一不小心踩滑,落入江中。

江浮清索性在座凳坐下,背靠着皂漆檐柱,眺望湖面,远处山峦层层叠叠,霞光万里。便是蔚蓝星上鲜少见到的场景。商鸣谦也同他一起坐下,询问,“你的家乡是什么样的?”

江浮清回忆起来,说:“我的家乡都是钢筋混凝土,基本没有这种自然风光。”

“那是什么?”

“宜居的星球甚少,很多都在大气改造中。人口密度已经很高,楼房都是一百层起步,层层堆叠,每个人都呆在狭小的空间格子里。”

他说的词汇有许多商鸣谦并没有听过,但也能理解一个大概,因而没有细问,只是感叹道:“还有这种地方呀。那想必邻里之间颇为亲近?”

江浮清摇头,说:“我住了十年都不知道我隔壁邻居是谁。”

“都不会碰面吗?”

江浮清淡淡说:“很少吧,每户门口都有独立停车点,也可以从窗户出去。”

那是什么奇特的建筑结构?

商鸣谦虽然没见过,倒也能想象出来,宇宙浩渺,如星盘零落,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除了这世间,应该有其他造化,如若飞升成仙,应得一观。江浮清平白无故的出现,又说自己的家在光年以外,料想人非浮萍,孰能无根,便问:“你从前的亲属呢?”

江浮清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从没见过。”

从小就被星脑统一抚养,根本就没见到过生身父母,也可能他的基因序列不只来自两个人,被导入了其他人的基因片段也不一定。本来是可以在基因库中查询的,但他却不怎么感兴趣,一直也没有去查过。既然连父母也不知道,就更没有什么叔伯之类的亲戚了,自从长大成年之后,就开始独自生活,定期向星脑汇报生活近况。

听他如此说,商鸣谦自然更是心生一番怜惜,没成想江浮清的身世如此可怜,背井离乡也就算了,竟然一个能挂念的亲人都没有,想罢便将他搂进怀中,轻言细语地道:“没事,你还有我。”

他虽说得无限柔情,但江浮清却在心里想:你倒是更没准了。一天一个样,永远不知道明天面对的是哪个人格。

不过倒是不妨碍他此刻的心意是真的,江浮清想到此处,同样伸手抱了抱他,以示安慰。

于是两个人又拉拉杂杂的讲了很多。

江浮清奇怪,问:“你都活了四百岁了,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商鸣谦摇头。

江浮清本想问起白初霁,但是张了张口,又没有说出来。就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书里说他和白初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依为命。白初霁也说,商鸣谦曾向他告白。府中人也说白初霁才是他的心上人。如此一来,似乎是没有问的必要了。

四百年了,除非心有所属,否则以他的条件,怎么会一个意中人都没遇到过?

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