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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之时,又想起江浮清今日所言,心头又是一阵的不痛快,简直欲杀那男人而后快,越想便越是恼火,片刻也等不得,连忙招来了弟子门人,要调查出那个人渣的线索,又顺便调查一下江浮清的身世,看能否找到些许蛛丝马迹,也好带着江浮清回乡拜会,以敬高堂。

他利索地吩咐下去,弟子立即行动起来,又通过商鸣谦提供的线索,一路明察暗访。

不器阁弟子回报,说是已经查出了当日行刺商鸣谦的离火教刺客身份,身份不低,竟然是离火教的四大护法之一——巳蛇。离火教的人曾派教众四处收集鼎炉体质,一部分为自己教中所用,一部分又卖给其他门派,赚取灵石金银。

巳蛇因教中堂主被杀,心中不平,便私自行动,意欲刺杀商鸣谦,却不想埋骨于此,死仇难报。但离火教作奸犯科,人人得而诛之,修真界中树敌无数,自顾不暇,不敢再轻易与商家为敌,因而离火教并未有什么动作,似乎打算息事宁人,莫不做声。

虽然如此,但商鸣谦还是十分疑惑自己何时得罪了离火教,以至于他教中护法亲自以身犯险,想要至他于死地。

那日情况危急,没有问个明白,便叫他死了。

如今也没留下半点遗物,一把烧了个干净,连唤魂一问也做不到,只好静等弟子回报。说起来,还一直怕触及江浮清的伤心事,没有问他相遇的全过程,还是得去同他问清楚。

江浮清打着哈欠在灯下琢磨着医书,听到有人叩门,打开门一看,便是商鸣谦。此刻他对白色人格已经没有了防备之心,便将他让了进来。商鸣谦走到屋中,看他挑灯夜读,倒是用工至极,心中赞赏。

随后在桌边坐下,问起初遇时的场景。

江浮清犹豫一番,说:“我见你杀大蛇,受伤了,又下着大雨,所以我就把你拖到山洞避雨。”

杀蛇倒是记得清楚,此处尚且无甚纰漏,接着继续问。

江浮清又说:“后来你就醒了。”

商鸣谦蹙起眉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于是问:“那我如何得罪了离火教的人?”

江浮清恍然大悟,原来他是问这个,便道:“离火教的人抓我,于是你就把他们都烧死了。”

“烧死?”他甚少使用火术,火势凶猛,见风则长,亡万物生灵,难以控制,曾因用火而不甚烧伤无辜之人,心中愧疚难当,便下决心不再用火。

江浮清知他失忆,但他自己也不点破,于是试探道:“你不记得了?”

商鸣谦听他问起,害怕江浮清知道了自己的病症,心中惧怕,远离自己,因而搪塞道:“有些记不清了。所以问问。”

江浮清倒也没有拆穿,点点头。

商鸣谦心乱如麻,起身,向江浮清告别,随后离开。

看他如此遮掩,江浮清竟有些心疼,亲近之人也不可说,独自承受痛苦,孤独深渊,不过如此。其性如玉,其情如刚。

第三十三章 追根溯源

经不器阁弟子回信,江浮清所说属实,查到他就是从离火教的苑翠分舵里跑出来的,当日那分堂堂主押送江浮清与其余几个鼎炉前往玄州青冥宗,半途遇到狻猊突袭,江浮清趁机逃走了。当日商鸣谦正在那附近处理相柳凶兽,被逃跑的江浮清救起。

此前的事,例如江浮清的身世背景就再也查不到了,离火教的人也并不清楚,只说是在一处密林里找到他的,那时他昏迷不醒,被人发现的时候身着奇装异服,后来就被人捡回分舵了,没想到让人一收拾,竟还是个绝色的小美人。

这点倒是和江浮清所说相差无几,江浮清的状态也并不像是失忆,难倒是他有所隐瞒,故意编造了谎话来骗他?可他说得煞有介事,巨细无遗,又不像是说谎的意思。正这么想着,忽而有弟子来报,说在灵州银月弯发现了离火教的一处据点,其中关押了些鼎炉体质的年轻男女,询问如何定夺。

若是在别州地界,恐怕还要斟酌一番,既然在灵州地界,自是责无旁贷。因此商鸣谦便领了十几个不器阁的弟子前往。

辗转来到银月弯离火教分舵,但见有玄衣弟子抬着尸体到附近草草掩埋,尸体身上多见不同程度的鞭伤,棍伤,还有些是被掐住脖子窒息而死,触目惊心,闻之色变。心下一阵愤慨,如此戕害无辜之人,罪不容诛,天理难容。

此刻离火教教众已经被团团围住,负隅顽抗。商鸣谦缓缓走到近前来,道:“你们若是束手就擒,便饶你们一命。”

四周野草疯长,只一弯银月作水,微微泛起涟漪,风声飒飒,鸟声渐鸣。

领头的是分堂堂主,似乎认识商鸣谦,此刻挥了挥手,拨开教众,走到商鸣谦面前来,抱拳道:“我等无意与贵派为敌,为何贵派紧追不休?”

看书之时,又想起江浮清今日所言,心头又是一阵的不痛快,简直欲杀那男人而后快,越想便越是恼火,片刻也等不得,连忙招来了弟子门人,要调查出那个人渣的线索,又顺便调查一下江浮清的身世,看能否找到些许蛛丝马迹,也好带着江浮清回乡拜会,以敬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