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商鸣谦见他发愣,便多绕了几步,进到了屋子里。
江浮清呆呆注视着他,随后朝商鸣谦走过去,伸手轻轻环抱住他。商鸣谦有些错愕,这似乎是第一次江浮清主动伸手抱住他,一时也有些发愣,便也抬手将他抱住,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江浮清喃喃道:“若是你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心中想着,若是那个讨厌的红色不出来就好了,那他就可以常常久久的和商鸣谦一起生活下去了。
商鸣谦听见他细若蚊蝇的一声叹息,一时手足无措,手脚僵硬,摸着江浮清头发的手一顿,柔声道:“我会对你好的。”他心中真是这般想的,他会对他很好的,竭尽所能,只要他有,只要他要。
江浮清弯了弯唇角,心中一片快活,但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若是笑得太大声,惊扰了忧伤,便是得不偿失了。也不知道那个红色的什么时候会出来,打破如今的幸福美好,于是叮嘱道:“你不要再受伤了。”若是受伤了,那个红色的就又出来了。
商鸣谦点点头,表示一定小心谨慎,不让他担心。
随后二人静默的相处了一阵,到了晚饭的时间,江浮清点了好几个自己爱吃的菜,撺掇商鸣谦做给他吃,商鸣谦自然宠着他,又命人准备了食材。但商鸣谦自己不动,在江浮清的再三要求下,他还是吃了。虽然不用吃饭,但偶尔吃些东西,倒也不错。
商鸣谦总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为了不打扰江浮清睡觉,那次分房之后,便也一直各睡各的,江浮清倒也有点害怕商鸣谦突然切换人格,那他连个逃跑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因此也没有提出。
此后便是商鸣谦回到了书房,江浮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江浮清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拿出放在枕头下面的小册子,小册子上记录了商鸣谦两个人格转换的契机还有间隔时间,以及不同人格下的爱好等等,活脱脱一本《病历》。最近他又沉迷医学,回忆起了此前的一些基本医学常识,结合这个世界的医学研究了一下,期待有一日能帮商鸣谦恢复健康。
他最近也认识了许多草药,他本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自然记得牢靠,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感叹于他说不定当初不应该学考古,而应该学医药。
江浮清辗转反侧,半梦半醒,最后抱着那小册子睡着了,手上还握着当初商鸣谦送他的那个血红珠子。
商鸣谦习惯于打坐休息,转眼已是天光乍亮。
商鸣谦上午一般会到不器阁去,看看家族弟子们的修行进程,长老也有些事宜需要汇报,方便一起处理,因此上午一般不在家中,江浮清也已经有了习惯,上午也不会去找他。
又是寻常的一天。
商鸣谦返程之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周围还有几个弟子同他一同返回祖宅,似乎没有察觉什么异常。等几个人转过一处巷子,眼前一片开阔,柳色青青,溪水潺潺,本是一处生机盎然之景,却全无鸟鸣虫声,不太对劲。
稍后,又听见一突兀的小儿哭声从不远处传来。几个弟子环顾四周,放出神识探查,却也没有锁定那哭声的位置,只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由远及近,尖锐又刺耳。
商鸣谦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捡起地上的一片羽毛,那羽毛总体为灰,其上带了一些褐色的斑纹,其中有淡淡水气,不同寻常。
“蛊雕……”
他蹙起眉头,忽然间狂风卷地而起,一只大鸟如离弦之箭一般从高空俯冲下来,带起一阵罡风,衣衫猎猎作响,纷飞不止。几个弟子就地一滚,被立即四散分离开来。商鸣谦只手支起一道屏障,屏障向着四面八方迅速延展,将百步之内团团笼罩。
几个弟子得已喘息,连忙围拢过来,看见眼前的庞然大物,惊骇万分。只见那怪鸟足有两丈高,形似雕,头上长着锐利犄角,张开嘴发出婴儿哭声,口中尖牙遍布,似乎还沾染着血迹。
“尊座,那……那是?”
“那不会是蛊雕吧?”那弟子口中带了些许哭腔,害怕得剑也拿不稳。
蛊雕喜食人,食血而更猛烈,几个弟子方寸大乱,只拿着剑挥砍着。商鸣谦冷静自持,环顾四周,这几个弟子不过顺路跟他回本家,修行尚浅,对付此等凶兽只怕凶多吉少,想罢,对几个弟子道:“你们自行回去。此物交由我处理。”
“家主……”一弟子迟疑道。
“万不可留您一个人……”一弟子说。
……
商鸣谦心知此番对敌,恐怕要受伤,一受伤便又有犯病的可能,这几个弟子在场,反而不好。因此心念一动,左手手掌在剑刃上划过,一连串血珠飞洒而出,血腥之气铺天盖地朝着蛊雕奔涌而去。
“怎么了?”商鸣谦见他发愣,便多绕了几步,进到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