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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霁闷笑一声,一手支住头,忍笑忍得幸苦,肩膀也忍不住微微耸动着,盯着江浮清出神,道:“你同我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废话?

江浮清不明所以,问:“你不在乎?”

白初霁端详他半日,从头到尾地细细打量,说:“我在乎这个干什么?”

江浮清不可思议,觉得不太理解,问:“你不是喜欢他吗?”

白初霁弯唇一笑,“也对呀。”

他说话模棱两可、颠三倒四,倒是把江浮清弄糊涂了。觉得白初霁可能是病得太严重,以至于出现了什么逻辑思维上的硬伤。只是一眨不眨地端详着白初霁,希望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什么破绽来。

可白初霁的唇角总是带着三分笑意,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江浮清不爱笑,不常笑,神情总有几分忧郁。两人在这一点上截然不同。

白初霁苦也笑,痛也笑,难过也笑,开心也笑,兴奋也笑。

白初霁笑够了,扶着桌子站起身来,踉跄着朝江浮清走了过去。江浮清不知道他竟虚弱成了这般模样。他此前一直坐着,倒看不出什么,云淡风轻,与往日并无区别。此刻才发现他竟然连路都走不稳了。

只是他竭尽全力地走好,似乎不想让江浮清看出端倪。

江浮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本是想转身就走的,但是却生生止住了步子。他不觉得如此一个形容枯槁,多年缠绵病榻的人,对自己能有什么伤害。

“你现在不怕我了?”白初霁戏谑一笑,声调又轻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