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清喜清净,一个人呆着舒服,两个人呆着也凑合,一群人呆着就觉得很烦。而且和薛建兴也不熟,更不愿意与他同行。若真要去曼州赏游,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因此只是摇了摇头,推辞道:“我不爱出远门。”
又是一番畅谈,薛建兴总算是切入了正题,抱拳道,“实不相瞒,在下对先生仰慕已久,还望江先生给在下一个机会。也好让在下不枉此行。”
江浮清正在喝一杯茶,闻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拿过桌子上的绢帕擦了擦嘴,不太确定,问:“你说什么?”
薛建兴连忙颔首,说:“是在下唐突。但在下对先生之情,日月可鉴,天地为证。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江浮清实在搞不懂,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能有什么真挚的爱情,莫不是见色起意吧?他又回想起第一次见商鸣谦的时候。商鸣谦见色起意得光明磊落,分毫不拖泥带水,更没有花言巧语。不行,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点生气。
“承蒙薛少主错爱,浮清愧不敢当。”江浮清斩钉截铁地道。
薛建兴上前,抓住江浮清的手,道:“在下对江先生情真意切,还望江先生再考虑考虑,否则怎能让在下死心呢?”
见他上手,不器阁弟子各个摩拳擦掌,准备一拥而上,把这不要脸的孟浪之人胖揍一顿。正在这个微妙的空当,商鸣谦办完事回来了,看到院子门口立了些意回宗的弟子,心下狐疑,便快步走进院内。
正好看见薛建兴握住江浮清的手,一阵怒意涌起,一把将江浮清拽进怀中,问:“你是谁?”
薛建兴分毫不让,反问:“你又是何人?”
商鸣谦冷声道:“商家家主商鸣谦。”
薛建兴并不惊讶,笑了笑,故作疑惑地道:“原来是商先生,不知与江大夫是什么关系?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商鸣谦拽住江浮清的手,道:“他是本座的夫人。”
薛建兴故作惊讶,问江浮清,“此事怎么没听江先生提起?对了,我听说商家主的夫人早已经亡故了。恐怕尊夫人在商府呆不下去,才假死偷跑吧。如此一个反复无常之人,想必江先生也早已看透了吧。”
他话里有话,阴阳怪气,江浮清怎么会听不出来。商鸣谦被他说中痛处,心病难医,一时混乱,没有吭声。江浮清一拍桌子,道:“这是我二人的家事,薛少主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商鸣谦为之一振,没成想江浮清如此柔弱身躯,却有这般气魄,刚毅果决,风骨傲然,如此维护自己。紧紧握住江浮清的手,心中一片欢喜。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薛建兴这个外人自然是不好再多说了。摇手告辞,只留下一句,“那些礼物是答谢江先生救命之恩。在下告辞,有缘再会。”
江浮清送他出去,目光粗粗扫过那几个箱子,只在箱子的面上拿出了一锭银子,道:“这个便足以付清诊金了。其余的东西,浮清消受不起。还请抬回。”
薛建兴看他态度坚决,略有几分薄怒,但毕竟还有几分涵养,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失礼了。如若哪天江先生回心转意,随时可以到曼州意回宗来寻我。”
江浮清拱手与他道别,意回宗的人又抬着东西离开了。江浮清终于打发走了他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商鸣谦微微一笑,对他这一番行动十分宽慰,忍不住伸手轻轻将他抱进怀中。江浮清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他说的话你别在意啊。”
商鸣谦点头,说:“好。”
江浮清一笑,拉着他的手又进了院子,催促道:“折腾大半天了,快去给我弄些吃的。”商鸣谦却说,“不急。我有个礼物给你。”说着就拉着江浮清进了卧室里。江浮清狐疑地跟着他进门,料想这个白色人格不会跟那个红色的一样,天天拉着他要白日宣淫吧?他这身子骨可禁不住这般的折腾。
等到了卧室里,商鸣谦拉下了窗帘,屋子里一瞬间暗淡下来。随后,他手掌一翻,一个荔枝大小的透明紫珠浮现在他的掌中。紫珠中好像有冰晶裂纹,璀璨星河流转,莹莹星光不灭。江浮清接过那个珠子,觉得漂亮极了。
第九十章 握在手心的星海
“真好看。”江浮清夸赞道,又说,“好像我从前坐光速飞船的时候,从窗外看到的景象。”
随后商鸣谦说,“这珠子是一个法宝,名字‘捞月’。你虽然没有修为,但你天生是鼎炉体质,你的周围每时每刻都有灵力流转,因此你只要将它放在掌心,脑海中想着星河满月,就能使得四周景物变换,如临其境。”
薛建兴自然认为他和商鸣谦感情不好,见缝插针道:“曼州风物与此地又大为不同,如若江先生愿意,可随在下一道前往曼州游玩,也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聊表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