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悦摇头,说:“不像。你俩虽然都属于比较阴柔的类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像美人蛇,五官都透着险恶的意味。而夫人你嘛,好像那高岭之花,五官比较柔和,清冷孤傲,不与世人同流合污。”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
江浮清别过脸去,假咳了一声,很少听见别人这么夸他,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只是不爱闲聊而已。不过要是混熟了,就还能多说几句。”这商悦,年纪不大,小嘴却跟抹了蜜似的。
这个世界好像有魂魄一说,也不知道白初霁的魂魄还在不在,又飘往了何处。
这边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惊动了隔壁院子,游曦见他们在搬东西,猜出江浮清在搬家,于是就走进来询问。
游曦走到江浮清的旁边坐下,拿起江浮清桌子上的点心吃了起来,问:“浮清,你要搬家了?”
还没等江浮清开口,那边上的商悦就说:“不是搬家,是搬回去。我们要回灵州了。”
游曦眨了眨眼睛,一阵惊讶,问:“浮清不是说他的亲人都亡故了吗?难道在灵州还有亲眷?”
商悦微微一笑,倾身过去,小声道:“但是他有夫君呀。”
游曦手里的桃酥掉在了地上,嘴巴合不拢了,惊讶了好一会儿,才说:“夫、夫君?”
江浮清假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商鸣谦。”
“啊?”游曦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商悦微笑,说:“他们早就成过亲了,灵州人人都知道。只是闹了别扭,夫人离家出走,家主才追到这里来。”
“怪不得……”游曦又咬了一口桃酥,桃酥的碎渣掉了一地,接着说,“怪不得商家主那么百依百顺呢,我先前还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都解释得通了……”
她接受能力倒是强,想到这里,游曦在桌子上的绢帕上擦了擦手,握住江浮清地手,说:“那我以后能去灵州找你玩儿吗?”
江浮清看她一身粉衣,杏目樱唇,煞是可爱,平日又十分照顾他,点头道:“好呀。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游曦点点头,伸了一个懒腰,道:“太好了。我也算是见过世面了。”说罢她又从盘子里拿起一个桃酥“咔哧咔擦”的地吃了起来,像一只小田鼠。江浮清把那盘子推过去,说:“慢慢吃。”
游曦点点头,不客气地抱过了盘子。
过了一会儿,游曦又说:“怎么没见到柳先生呀?”
江浮清意有所指地说:“被抓回家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估计被摁床上起不来。
等到了下午,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也该启程了。江浮清与游曦告别,随后就上了车。商鸣谦掀起车轿的帘子,将他扶了进去,随后自己也钻进来坐下,伸手紧紧握住江浮清的右手。江浮清看到这车前头也没有马做牵引,问:“用什么拉车呀?”
商悦微微一笑,吹了一下口哨,天空飞来两只金鸟。那金鸟很是巍峨,伸展开翅膀足有四五丈,浑身流光溢彩。那鸟娴熟地叼起缰绳,挥动翅膀,拉着车轿就飞向了半空中。江浮清大惊,险些没坐稳,在惯性作用下,直接倒到了商鸣谦的身上,下意识搂住商鸣谦的脖颈。商鸣谦微微一笑,伸手圈住江浮清地腰,在他耳边揶揄道:“怎么?怕了?”
江浮清连忙否认,说:“我怕这个?我可是坐过宇宙飞船的人!”只是好久没有坐过这种高空飞行的设备了,不太习惯。玄雾虽然也会飞,但通常都飞得不高,而且很稳当。商鸣谦见他口是心非,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从指尖弹出一抹亮光。亮光击中了金鸟的脑袋,金鸟猛然拔高了数丈,车轿也随之一抖。
江浮清就快哭出声,连忙抱紧了商鸣谦,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哆哆嗦嗦地道:“怕了你了。”
商鸣谦乐在其中,轻轻抚摸着江浮清的头发,险些笑出声。
江浮清看他憋笑,显然是在笑自己出糗,抬起手来就在商鸣谦的腰上掐了一把。商鸣谦吃痛,一把将他摁在车壁上,笑道:“你再胡闹,我可能就忍不住了。”
江浮清定定看着他,有点怂,咽了一口唾沫,说:“回家、等回家再说。”
商鸣谦在他的唇上吻了吻,又放开了他。江浮清小心地掀开轿帘,能隐约看到前方飞舞着的金色翅膀,还有层层叠叠地云彩。飞得这么高,速度也快,却不觉得罡风刺骨。此时他发现轿外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色结界,想必是这结界抗住了风。地面上的建筑看不真切,江浮清直觉那是灵州的白房子。
只不过飞了小半天的功夫,灵州就到了。为了让江浮清欣赏高空的景色,故意让金鸟飞得慢一些,若是赶时间的话,应该就更快了。车驾安稳地停靠在了商府的大门口,而他的另一车私人物品,早已经被商悦他们赶车带回来,此刻已由仆从给抬进门归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