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穆南江,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苏靖早就了然于胸。
这封信是普通信件,递给苏靖之前苏辰是有权查看的,苏辰或多或少猜出了苏靖所说的“他”是谁,只是现在还不太确定。
苏辰问道:“不知是何人要来?可需要属下去宫门外拦截?”
苏靖道:“不必,他单枪匹马,肯定不走寻常路,你拦不住。阿辰,你现在去夷州,我担心穆家三姐弟一走,孙泽会有别的行动。”
阿辰道:“那汉州……”
白清平打断道:“不用担心,汉州有我,现在夷州那边比较要紧。”
阿辰心中闪过一丝悲伤,这里确实不需要他,但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守着苏靖,他的世界逐渐变小,小到只有他的使命和守护一个人。
阿辰身穿轻凯,转身便跨上骏马,携带一支精兵去了夷州。
白清平一甩火折子,将那封信化作灰烬,看苏靖没说话,他道:“靖儿,我其实一直想劝劝你看轻些,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快一年了,你还没放下,看到你日日夜夜心中揪着仇恨,我很难过。”
苏靖有些恍惚,并没有认真在听白清平讲话,但还是明白了白清平的意思,穆南峰生命垂危的这个插曲出乎苏靖的意料。
苏靖显然没缓过神来,她喃喃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变不了了。”
白清平叹了口气道:“这一年,我派了不少人去调查当年江家血案的知情人,仔细一想,你没必要这么恨穆家,孙泽才是主谋,如果不是穆南樱把你们送去汉州,那你和穹王妃怕也是刀下亡魂了。”
提及血仇,苏靖仍旧做不到心平气和,苏靖道:“那也是穆南江下的刀,他纵使在不得已,可那是我江家几十条人命。”
白清平揽住苏靖,拍了拍苏靖的肩膀以示安抚。
因为这件事,苏靖一整日都在心神不宁,白清平后悔和苏靖说了那些话。
夜晚,玉妍殿的灯火一直点着,白清平知道,多亮几盏油灯,苏靖会心安些。
前半夜,苏靖一直往白清平的怀里拱,两人紧贴身体,就算热出了汗苏靖也不松手,白清平任由苏靖箍着。
后半夜,寝殿的窗子被推开,苏靖还未睡着,整个人闷在被子里,白清平轻轻地掀开被子,苏靖的额头闷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白清平拿衣袖擦擦苏靖的脑袋。
苏靖懵懵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