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桉知道顾淮景因游街私自出宫被抓,惹得皇帝气恼,罚他滞留在自己宫中抄写佛经百遍,方才解除禁制。
所以她一来淮阳殿就直奔书房而来,她真的很想很想见到……顾淮景。
想来前世他被人陷害导致失足坠崖时也不过才十之有八,正是风华正茂引得满楼红袖招的轻狂少年时,却永远的停在了那年。
前世种种,虞岁桉只要一想起来就心如刀绞,心痛难耐,尤其对于她的至交好友,上辈子顾淮景离开时,她甚至都不敢正视他的死亡,颓唐荒废了好些个月,才堪堪抚平创伤。
所以当她来见顾淮景的时候,她说不出自己适合心情,只是觉得,像是找了很久的东西砰然落地。
重如泰山又轻如鸿毛,幸福叫她头脑发晕,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怕东西是假的。
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盯着顾淮景,熟悉的相貌就映入眼帘,紫玉冠束发,面如锦玉,身着白色云纹刺绣锦缎绸服,腰见系着的还是她在他生辰送的冰花芙蓉羊脂玉。
看着他同她讲话,活灵活现,灵活真实的教她几乎要落泪。
虞岁桉肉眼可见的不对劲儿,饶是顾淮景再迟钝不过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这还说哭就哭了,是有人欺负你了?”
很明显的虞岁桉突然地眼泪让顾淮景手足无措,他抄起手帕胡乱就往虞岁桉脸上抹:“别啊,别哭,一段时间不见,倒是矫情不少。”
说完又觉得此话好像略微有些不好,又干巴巴的补救:“不过没关系,这皇宫今天我说了算,谁欺负你都不行,我都给你找回场子。”
这话说出来,听着顾淮景倒不像是个皇子,倒像是个街上厮混的大汉,与他这文质彬彬的书生长相半点不相符。
虞岁桉本来触景生情,感伤的不得了,被这么大哥大似的维护着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这好友虽是一别经年,到时还和上辈子一样一如既往地未免也太憨了。
饶是如此伤春惜时的光景,也忍不住发笑想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