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朝郁珩拜了一拜。
之前他虽然视郁珩为主子,但是打心底里还是觉得他年纪小,心智不成熟,还觉得不甚担事情。但经过刚才之后,现在的魏云由心中感发视郁珩为真正的主子。
若以前是责任的话,那今日就是敬畏。
魏云这些细枝末节的变化,即使很微小,但是也并没有逃过郁珩的法眼,坐在高位上的他几乎一眼看穿了郁珩的想法,不动声色勾了勾嘴角,眸底一片冷色。
却在魏云抬头前将眼帘低垂,将情绪全部压下。
他从座位上站起。
“安置流民的事情明天等皇上派的人到了,再开始。今天先陪我去一个地方。今晚记得找一队人守住这帐篷,不要被那些流民冲毁。”
“是。”
而此时同一时刻,国公府,浮翠阁。
屋内四脚香炉中淡香飘忽着透过镂空扶摇而上,飘到半空又哄然而散,转眼就消失不见,淡淡檀香盈满整间屋室,与古拙的家具遥相辉映,衬的整间屋子温暖又舒适。
但是此时此刻,温暖的室内,气氛却是非同一般的紧张。
虞岁桉低着头手安分交叉放置在小腹处,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而偌大屋室内的另一个人却端坐在美人榻上,端着一本话本不徐不紧的看着,彻彻底底将虞岁桉忽略了透。
虽然这人这么冷落虞岁桉,现在她也是不敢有半分怨言。
且先不说那塌上倚着的是将她一手养大的赵姨,而且今天这事儿,本来虞岁桉就是心虚不占理的,因为这事儿赵姨生这么大的气,虞岁桉现在也是不敢太造次。
只能顺着赵姨的心意,先罚站叫赵姨消消气,让赵姨先自己消化一下,等消化完了再来求求饶什么的,才是正解。
虽然是这么想的,虞岁桉本也想这么做,但是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确是碎成了一地的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