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赵姨,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他从小长在冷宫,没爹没娘的长大,从生下来就被人叫做‘煞星’,一直到现在他被皇上接回宫中,重新成为九皇子,人们想起他第一反应还是这个。”

这声音闷闷传来,不知道是不是虞岁桉趴在胸口处说话的缘故,又或者是虞岁桉说的太过于平静。

好像不带一丝感情的在描述别的人的事,但声音中总是带着淡淡抹不去的哀伤和怜惜,总之赵秀秀的胸口处震震的连带着鼻尖也有些泛酸。

正想着,只感觉胸口又是一震,只听到虞岁桉接着说。

“但是那都不怪他啊,母妃的死,皇上生病……这桩桩件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之中,在皇宫中将将养到五岁就被送去冷宫,从小没人教养。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她说着将赵秀秀抱的更紧:“但是赵姨。”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想着他能活下来的,人人都想着他那么小,被扔在冷宫指不定在那一天什么时候生个病染个风寒什么的就死了。”

“但是他却活下来了,一直健康的活到现在,你都不知道,在中秋宴上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真的……太瘦了,瘦的皮包骨,还被人欺负,拳头落在他身上,都是实打实的伤痛。”

“还有当时中秋宴后,他被污蔑说撞坏了花灯,明明不是他做的,他也不解释,被皇上赐了板子,发高烧背后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也一直忍着,一声不吭的。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可真奇怪,难道都感觉不到疼?都不会喊一声。”

“但是也就到此结束了,那些都只是好奇和同情心之下,我下意识的产物,从前我从来没想过以后会跟他再有什么牵扯。”

说道这里的时候虞岁安沉默了一瞬,心底止不住的哀伤,以前她从来都没有回忆过,那时她刚刚重生回来,又哪里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那个大佞臣在一起。

她一次都没有想过。

所以以前她对郁珩都只是一点点的好,对于她而言都是顺手而为,是举手之劳,可对于那时的郁珩来说,应该是天大的善意。

她鼻尖发酸,喉头哽的几乎说不上话,缓了好一会儿缓过劲儿继续说,而期间赵秀秀一直沉默着等候聆听。

“真的让我们有了交集,是我落水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很懵,在水下,是黑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呼救也没有人听,是他将我救上来的。在他抓住我的那一刻,将我带上岸的时候,我呼吸到第一口空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赵姨……你知道吗,我那时候难受的连眼都睁不开,但是有人焦急的不停的在叫我,我迷糊中睁开眼,看见的是他的脸。”